如果蕭梓桐一味地裝柔弱，陳誠肯定不會上她的當。
但蕭梓桐反其道而行之，表現出了自己的堅強，陳誠反而於心不忍。
這會兒已經答應了蕭梓桐，也不好再反悔，陳誠隻好半蹲，讓蕭梓桐搭了上來。
蕭梓桐嘻嘻一笑，像是算計成功的小狐狸。
這個笑容也讓陳誠愣了一下。
這……似乎也是蕭梓桐本來的模樣。
陳誠一時心情複雜。
就好像蕭梓桐沒有變，變的是他們。
當然，這也隻是一種錯覺，陳誠心裡很清楚，蕭梓桐終究是變了的，隻是她還有一點原來的性子留存。
“慢點走嘛。”
“怎麼，晃得頭暈？”
“沒有，隻是你走慢點的話，我就能多在你的背上待一會了。”
陳誠“……”
她還是不掩飾自己對他的心意，從前的她，卻是連喜歡都說不出口。
或許，正是因為體會到了失去，所以她的性情才會和之前有那麼大的區彆。
她似乎想改變自己的一切，好的壞的也就一起改了。
“再胡說八道，我就放你下去了。”
“我錯了我錯了，不說了。”
陳誠也隻是威脅她一下，實際上，他的腳步確實放慢了幾分。日頭高照，兩人緩緩歸家。
“我就說這是獎勵！”
靈蘿氣得不行。
她甚至也想去犯個錯，讓陳誠來改造她。
她可比蕭梓桐聽話多了。
“這樣也好，畢竟，我們的目標，從來也不是懲罰梓桐。”
改造才是目的，懲罰隻是過程。
“你就寵她吧！”
靈蘿哼唧一聲，回去處理政務了。
還好陳誠的幕僚楚文君很好用，不然她也沒有時間來偷閒。
起初，靈蘿還擔心陳誠把楚文君叫回來，是對楚文君有什麼不好的想法，後來才知道，陳誠把活都丟給了楚文君之後，他就啥事也不管了。
這兩人之間，肯定啥事也不會有。
主要是楚文君也確實能乾活，任勞任怨，做事情也非常有條理，難怪陳誠會舍不得她了。
這陣子她有了楚文君打下手，整個人都輕鬆了。
楚文君不愧是頭上長角的女人，這是先天牛馬聖體啊！
隻是靈蘿到底是沒有陳誠那麼不要臉，真能把所有的事情丟給楚文君乾，她還是要回去幫忙的。
“辛苦你了。”
蕭雲汐由衷地感謝道。
為了她的事業，靈蘿的確付出了太多。
“不辛苦，命苦，回頭讓你男人好好伺候伺候我，不然我就罷工了。”
蕭雲汐“……”
她就不該跟靈蘿正常說話，這家夥，長得小小的，說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不要臉，讓她有點招架不住。
什麼叫如狼似虎啊？
“最近你也要小心一些，多年以來，五族都沒有統一過，如今就這麼輕鬆統一了，我總覺得不太對勁。”
有些事太輕鬆了，中間沒有發生任何波折，這不像是統一大業該有的難度。
蕭雲汐其實是做好了充分的戰鬥準備的，她的想法是逐漸蠶食，和之前打下三分之一的靈族一樣，一步步來，逐漸吞並天下。
結果鬼神族加入戰鬥之後，一切都開始不一樣了。
然後她就以極快的速度打完了鬼神族，接著就是另外三族接連投降。
這效率，草率得跟開玩笑似的。
儘管一切看起來都那麼合理，生性謹慎的蕭雲汐還是很擔心。
“我知道的。這些年妖鏡都沒有再出沒，如果不是我當初真的放走了它，我都要尋思著是不是咱們已經把它殺了。”
靈蘿說起這個，也覺得古怪極了。
當時她就知道對方會藏起來搞事，結果這麼長時間過去，對方也沒搞事。
要知道他們陷入秘境之中，正是好對付他們的時候。
結果妖鏡就這麼失蹤了，完全無從尋覓。
一直到現在，一切都差不多要塵埃落定了，妖鏡也沒有出來搞事的征兆。
不過，蕭雲汐和靈蘿都是謹慎妥帖的人，他們並沒有因為敵人不出現就放鬆警惕，越是在接近勝利的時候，她們就越是小心。
這才有了蕭雲汐的這一句提醒。
靈蘿當然更不會忘記，當初是她做主讓陳誠把妖鏡放走的，她可還一直惦記著再把鏡子找回來。
所以誰忘了，她都不會忘。
“如果說一直找不到線索的話，姬飄絮身上或許會有線索。”
“你懷疑她？”
靈蘿的眼神頓時淩厲了許多。
其實她也懷疑姬飄絮，但是沒證據。
而且當初姬飄絮要走的時候，她們都沒有懷疑姬飄絮，如今姬飄絮也算是立功歸來了，沒道理再懷疑到她的身上去。
“我不是懷疑她，隻是覺得她可能知道點什麼。
不過，她什麼都沒說，或許是有什麼限製條條件，又或者，她自己也是被欺騙的。”
蕭雲汐當時沒有在現場，隻能通過彆人的轉述來推測當時的情況，因此心裡也拿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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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發過毒誓，承諾了不會說謊。”
靈蘿也確定，誓言是引動了言靈的，一定會生效。
“所以……有沒有可能，我們找不到他，就是因為他已經應誓了呢？”
靈蘿“……”
她真沒有朝這個方向去想。
但蕭雲汐這麼一說，雖然有點離譜，但卻讓她有種腦子裡驚雷炸開的感覺。
如果真是蕭雲汐說的這種情況，那似乎說得過去了。
他們之所以找不到妖鏡的活動軌跡，就是因為妖鏡已經應誓而死了。
而他用自己的性命布置的陰謀，又會有多可怕？
“你這個想法的確存在可能，但我們也沒有證據。”
“所以，我們還是在被動中。”
蕭雲汐倒是不慌，她其實一直看得清楚她和敵人的定位，一直都是她在明，敵人在暗。
之前是，現在也是。
敵人不出手，她就要一直防禦，哪怕是到了現在，她的心弦也不能完全放鬆。
因為按照常識，憋得越久的陰謀越可怕，而她這麼長期防備著，遲早也會露出破綻。
正是因為知道對方的算計，所以蕭雲汐一直處於一個半鬆半緊的狀態。
她的策略就是找不到的敵人，不如放了她。
他隻要搞事，肯定會留下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