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星辰下樓的步伐有點兒快。
不管現在幾點,她出了市局的首要任務肯定是填飽肚子。
後麵有人腿長步子大,沒怎麼費力就輕輕鬆鬆追上了她。
“想吃什麼,我帶你去。”
冉星辰真想知道顧南笙用的什麼香水,味道清淡,卻經久不息的立體縈繞,稍一湊近就能聞到,而且味道不深不淺,還有一種天然的木香,純綠色的,跟他自身的“花紅柳綠”特彆相得益彰。
胡亂想了一會兒,已經從樓梯上下來了。
冉星辰沒有回答他,直接問:“會議室的狀況還滿意嗎?”
“你在意?”顧南笙和她並肩,微微側首看了她一眼:“如果你在意彆人說什麼,那就是把我植入心裡的開始。”
冉星辰驚詫的看了他一眼。他的嘴角滋生出老謀深算的淺淡紋路。
冉星辰不說我行我素,但也不是輕易受人言辭蠱惑的人。
她隻是驚訝顧南笙說話做事一針見血的本事。學生時代兩個本不相關的人,被同學們惡作劇的傳著傳著,最後就真在一起了。言詞類似的魔力生活中隨處發揮著作用。
“其實言語本身沒有篡改天命的本事,說話的人更不是什麼預言家,反倒習慣說三道四的人連基本的智慧和理智都沒有。是聽著的人被蠱惑,被催眠了,按著眾口一詞的方向去了。這種情況是生活中最常見的一種催眠。”
顧南笙接著解釋說。
他的話冉星辰還是深有感觸。:“就像為什麼教育提倡鼓勵。家長說你真棒你真棒,孩子就真的棒了。天天被說你不行的孩子,到後來也真的不怎麼行。這其實就是催眠?”
顧南笙動了下嘴角:“所以說,生活中到處都是催眠大師。”
“你告訴我這個,是在幫我脫敏?”防止把他像芯片一樣植入?
“我跟生活中那些不自知的催眠大師不一樣,我是有技巧的催眠師。我提醒你謹防暗示,也可以是種隱含式暗示。叫你不要把我植入心裡,其實是在告訴你,你可以把我植入心裡。好比有的人眼睛一隻大,一隻小,她自己可能沒注意,一旦有人提醒她,她就要無時無刻關注這個事。”
冉星辰忽然停下步子,一臉好笑的說:“如果這些暗示對我有用,姐姐這把年紀也不用單等著遁入空門了。既然你是有技巧的催眠師,就該知道這世上有很多人是不易被催眠的體質。”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口袋:“車鑰匙呢?我得去覓食了。”
顧南笙被哪句話震動,輕微恍了下神,又被冉星辰拍醒,他一把按住她的手。
“彆亂摸。”拿出鑰匙:“去哪兒吃,我送你過去。”
“你不用留下來工作嗎?”
顧南笙有些清高的實事求是:“我的薪酬是按小時計算的,逗留的時間太久,怕市局會破產倒閉。”
這是冉星辰聽過的最清新脫俗的炫耀了。
要是讓肖義聽到這句話,非得當場吐血身亡不可。
冉星辰讓顧南笙直接把車開去菜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