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星辰笑了笑:“好久不見。”其實也沒有多久,一年多的時間,但是,再見麵就如隔著萬水千山。那天下午離遠了看還不覺得,現在忽然這麼湊近的麵對麵,才發現所有熟悉的感覺都蕩然無存,這就像個全然陌生的人。
宋長風熟稔地給她倒了杯水。
冉星辰到了現在,真的有些口乾舌燥,她說了聲:“謝謝。”端起喝了一口。
在一邊的顏寧看來,他們這樣算和解了。滿意一笑,功德圓滿地叫大家開席。
當晚的菜肴很豐盛,冉星辰懷疑根本不是顏寧請客,她隻是借花獻佛,真正的東道主在自己身邊。
顧南笙的提醒還真是一點兒都沒錯。想到這裡,顧南笙略含諷刺的尖苛嘴臉也都模糊虛化了,成了一張柔軟的臉。他雖然時常把話說得很難聽,但是,說的往往是忠言逆耳的規勸。他那個人,麵惡心善。
比眼前這些推杯交盞的人強多了。
就連顏寧,她認識這麼久的朋友,也跟她耍這種小計謀。
包間內的氛圍熱烈起來。
顏寧提議大家一起喝一杯。
冉星辰不想喝,聲稱自己開了車。
顏寧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叫她彆不識好歹。
“今晚高興,就喝點兒吧。放心吧,喝再多也不會讓你躺大街,我幫你叫代駕。”
滿屋一片附合聲,這年頭有誰不是開車來的。
推辭不了,冉星辰硬著頭皮喝下幾杯。
沒想到這酒入口綿軟,後勁兒這麼強。
冉星辰覺得自己的頭懵懵的,她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間。”
清水洗過臉後,略微清醒了一點兒。
臉上的薄粉都被洗掉了,冉星辰也不管,乾脆抽出紙將緊剩的殘餘抹去。
其實女人不化妝,顯得更清純。
這樣一看,跟她的冷淡風耳環更相配。
時間差不多了,冉星辰從包裡掏出手機發了一條信息,從洗手間裡出來。
走廊幽長,燈光暗淡,壁紙的紋路是一條條閃著金光的線從下到上,攀滿整個牆壁。設計這款花紋的人最初的構想可能是火樹銀花的效果。結果被酒店特有的燈光一照,那攀爬的姿態有了野性的妖嬈,一樹樹的,好生諂媚。讓人想到那些半趴在牆壁上,體態不雅的女性。
而在那些不雅女性的身後站著一個男人。
冉星辰走近後發現是宋長風,他靠在那裡抽煙,體形修長,五官端正迷人。明明容貌沒變,紳士周到的舉止也沒變,為什麼冉星辰就覺得他不一樣了呢?
宋長風看到冉星辰走過來,掐滅手裡的煙站起身。
“你沒事吧?喝得不舒服了嗎?”
冉星辰假意按住自己的胃:“的確喝多了,胃有點兒疼。”
宋長風擔憂地說:“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冉星辰拒絕說:“不用,不用,你不是也喝了酒。”
“我的司機在外麵。”
顏寧聽說冉星辰的胃不舒服,也一副不敢怠慢的模樣,慫恿著說:“長風,你先送星辰回去吧,她這個樣子,我不放心。”
冉星辰拿上包:“沒什麼好不放心的,你們繼續喝吧,有人過來接我。”她看了眼時間,“估計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