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顧南笙接過來。坐到座位上開始翻看。他神色專注又冷淡。
不了解的孫路覺得他是禁欲係的。
朱江,朱逢的雙胞胎弟弟,未婚,無固定職業,因故意傷害坐過五年牢,接受過半年的心理輔導……
顧南笙靠在椅背上的脊背驟然挺直了。
孫路就看到天塌下來都泰然自若的顧老師竟神色緊繃的去了周成林的辦公室。她隱約有一種預感,刑偵隊加班的日子又要來了。
顧南笙沒有敲門,猛地推門進來。
周成林驚得一團煙霧全都咽進了肚裡。他猛烈咳了一聲,問他:“怎麼了?”
顧南笙把朱江的檔案扔到他的辦公桌上。
“傳這個朱江來問話吧,或者說,叫朱逢來聊聊。”
周成林奇怪的眯起了眼睛:“朱逢不是死了?”說完,他驚詫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說?”
顧南笙點了點頭。
傳喚朱江的過程並不順利,他先是以哥哥的葬禮繁忙為由,拒絕來市局。後來又說自己不小心傷了腳,行動不便。
最後周成林二話不說,直接派兩個人將他架了過來。
被安置在審訊室椅子上的朱江把自己抖成了篩子,哆哆嗦嗦的,支撐他的力道一撤離,他整個身體頓時癱軟了下去。
這就是那個酗酒,喜歡打架鬥毆,坐過五年牢的朱江?
顧南笙覺得,這是他見過的最拙劣的角色扮演。相比,宋安安能拿奧斯卡了。
“我是該叫你朱江?還是叫你朱逢?”
蔣中興眼前的人瞬間麵色全無。
他嘴唇哆嗦了一下,想說話,又沒有發出聲音。
蔣中興就直接問他:“你弟弟為什麼會駕駛那輛車?車子的刹車係統為什麼會失靈?”
眼前的男子仍舊不說話,相比他表麵的懦弱,眼神中卻有一種視死如歸的堅毅。
這個男人在什麼時候最堅韌?
養活一家老小的時候,就像鄰居們說的,他十幾歲的稚嫩肩膀就能扛起一個家庭,那時候的朱逢哪有一絲怯懦?簡直頂天立地。
所以,他此時的堅韌也一定與他的家人有關。
可據顧南笙所知,他的母親在兩年前去世了,弟弟也死於昨天的那場車禍,活著的就家中的一對母女……
蔣中興的耳機響起顧南笙的聲音:“從他的妻女下手,問她們是否遇到了什麼事。”
蔣中興下意識的輕點了下頭:“你不說,是有什麼苦衷對嗎?是你的愛人,或者女兒出了什麼事情?”
朱逢驚悚的看向他,他眼中的某些東西因為過份堅硬,過剛易折那段驟然崩塌了。
蔣中興接著又說:“你不說我們也能查出來,到時候就不光是你一人的問題了。”
朱逢混濁的眼眶漫漫濕潤,他低下頭,仿佛慚愧不已。
“我不想這樣的,我從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情,自己會這麼齷齪……”
周成林扭過頭問顧南笙:“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朱逢和朱江兩個人的身份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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