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南宮姮的價值超出你的想象。”
南宮姮不再卑微地乞求，而是徐徐站立起來，雙手背於身後，昂首挺胸，身姿挺拔似鬆柏。
腦門上的青紫無損她自信的神彩，她黑黝黝的瞳孔中隱約有暗色湧動，狹長的眸子半眯，眸底是深不可測的狂瀾。
沒錯，這才是平時的她，自信，驕傲，深邃。
“價值？你能有什麼價值？”1326好不容易翻身一回，釋放出自己最強勁的氣勢，想不到這麼快就讓南宮姮重新扳回一局，豈能甘心？
她的聲音尖銳而高亢，怒目圓睜，鼻翼忽扇地大喝。
南宮姮並不看她，而是緊緊地盯著我。
“以前是仙子為暗，我為明，如今我願為暗，成全仙子的榮光。仙子意下如何？”
她的聲音不高，但是語氣中卻有勝券在握的篤定。
她賭我一定會心動，她賭我一定會想在雙生當中，做為明部而存在。
她賭對了，因為我真的心動了。
我要找到傻姍，就不能自己去尋找，如果我的身邊有這樣的一個影子存在，我想做什麼就容易多了。
我眉眼間的那一絲意動，自然逃不過南宮姮的眼睛，她知道自己賭贏了。
不知道她動了什麼機關，衣袖從臉上拂過，一張與我一模一樣的麵容出現在我和1326麵前。
我再次從梳妝凳上驚起，瞳孔微縮，怔怔地注視著我的噩夢。
沒錯，這張與我一模一樣的臉，就是我揮之不去的噩夢。
見到它，我就會想起自己當年的痛苦和卑微，想起自己當年為了任務的付出和折磨。
我強自鎮定，努力平息心中的恐懼和嫌惡，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如果你奉我為主，你就留在我身邊。”
南宮姮嬌軀一顫，雙眸猛然睜大，臉色蒼白如雪，全身上下都繃得緊緊，她知道“奉我為主”意味著什麼？
我是把她當成了靈寵。
隻有她與我簽定主仆契約，我才能放心地把她留在自己身邊，如若不然，一切免談。
她當然不願意與我簽定沒有任何自由的主仆契約，她想爭取簽定平等契約。
可是有些話，她卻說不出口，畢竟基於她對我的種種表現，她若真的想與我簽定平等契約，隻怕我連想都不想就會直接拒絕。
她閉了閉眼睛，掩飾住眼底深深的恨意，好似認命一般，再次跪在我的麵前，磕頭如搗蒜，“求仙子垂憐。”
對於她的這連番操作，我與1326都有些眼花繚亂。
她的轉變太快！
你以為她是來懇求的，她玩了一手操控；
你以為她被戳穿會退出的時候，她報上名字，又懇求收留；
你以為她漏了底，翻不了身的時候，她又暢談自己的價值；
你以為她桀驁不馴的時候，她又選擇妥協。
她究竟是為什麼執著地要留在我身邊？
我與1326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困惑。
我們不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