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紅著臉悄悄地看她,繼續說“我們部落加上你,目前隻有三十個雌性。”
“她們都在家裡不怎麼出來。”
“那個,我可不可以當你的伴侶。”
溫遙月咬著果子的動作一頓,茫然地看著他。
男人臉更紅了,他眼睛都不敢看她。
“我剛成年,還沒有伴侶,身體健康,可以養活你,我可不可以當你伴侶中的一個。”
伴侶中的一個。
她差點忘了獸世世界是實行一妻多夫製的。
溫遙月猛地咳嗽,果子滾落在地。
男人慌張地拍她的背,溫遙月扶著樹緩了一會。
溫遙月收斂臉上的神情,想都沒想就拒絕,“抱歉,我目前還沒有這個打算。”
男人失望地垂下眸。
溫遙月抱著一堆東西回到冰屋,年絮影應該還在神室。
他每天都要花幾個時辰在神室,溫遙月不知道他在裡麵乾什麼,她從來沒去那裡看過。
她把自己穿越那天的事反複重盤,不放過一點蛛絲馬跡,山的地理位置,風向,天氣,季節,自己做過的事情全都想了想,羅列總結出一些東西,她決定一一嘗試一下。
她不甘心一直停留在異界,她畢竟不是這地方的人,自己的家人還在等她,她想回家。
她爬的山是眉山,地理位置是東南方向。
所以她是不是去東南方向的山頭就有機會回家。
她知道自己這個想法有點不切實際,不過死馬當活馬醫,她雖然沒表現出來任何恐懼驚慌,但是她的心裡一直都很不安,她一定要回家,不管怎麼樣。
溫遙月柔和的眸光慢慢變得堅定。
可是目前的困難是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該怎麼去東南方向呢。
不過很快這個困難就迎刃而解了。
白鶴部落族人要去東南方的海族換取鹽晶,後日就要啟程。
溫遙月眼睛亮了亮,她看向年絮影斟酌了一下道“我能跟著一起去嗎?”
今天這頓飯是年絮影做的,他嘗了一口難吃的臉色都變,於是現在她們正在吃雪蓮。
他聞言也沒問為什麼,點點頭。
溫遙月以為是她跟著部落其他族人一起去,可當知道年絮影也要跟著一起去時愣了一下。
年絮影對上她的眼睛,認真道“我是大祭司,應該為部落做貢獻。”
溫遙月疑惑“可是……羽說大祭司是不用去的啊。”
年絮影麵色一僵。
“但是你去的話,我們會更安全的。”溫遙月笑道。
年絮影眼裡多了些笑。
溫遙月依舊坐在年絮影化身的白鶴上,周圍跟著一群比它稍微小一點的白鶴,它們眉心沒有那一撮紅毛,一眼望去一模一樣。
海族部落看著離得很遠,但是白鶴飛的更快,上午出發不到中午就已經到達海族地界。
白鶴部落和海族部落有一個很明顯地域差彆——天氣溫度,越靠近海族越能感受到溫度漸漸增加。
在白鶴部落應該是二十多攝氏度的樣子,但來這邊明顯溫度在二十六以上。
可是年絮影身上天生冰冰涼涼,像是一個巨大的移動空調,待在他身邊十分涼快。
往下望去,卻見連著天穹的海域深藍到發黑,猶如熱水一般,沸騰,翻滾,巨大的海浪聲仿佛帶著看不見的威力幾乎刺穿耳膜,水裡有什麼恐怖東西即將現世,恐怖威壓籠罩在這一片地域,天空如同日食一般慢慢地黑沉。
溫遙月被那股巨大恐怖的威壓壓著俯身緊緊貼在鶴背上,耳朵好像有什麼東西流出來,黏黏的,濕濕的。
白鶴振翅長唳一聲,刹那間壓在她身上的威力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溫暖的力量,溫遙月揪著鶴翎,臉色蒼白,她輕輕摸了摸鶴頭,“沒事,沒事。”
所有白鶴停在半空不再往前走,溫遙月聽不懂它們在說什麼,但是猜測這裡應該是出問題了。
她眸光落在翻滾地海水,隱約能看見一個巨大黑色的魚尾。
白鶴最終還是決定在不遠處降落。
“海族的災難來的比我們想的都早。”
“他們根本沒時間通知哥部落救援。”
“不過如今正是取鹽晶的時候,相信各部落這幾天都會過來,羽,你去通知其他部落。”
“逸,你送她回去。”
溫遙月看向他,乾脆地點頭,“你們小心。”
年絮影嘴唇動了動,不過最後什麼也沒說。
溫遙月坐上那名叫做逸的白鶴背上,抿著唇遙遙地望了一眼不遠處巍峨的山峰,半晌垂下眼。
她不能給人添麻煩。
看著白鶴飛的越來越遠的身影,年絮影收回眼重新化成鶴帶著剩下的人向著深海處飛去。
毀滅性威亞比剛才更強了,一道怒吼席卷著風向他們掃來,這根本不是逸能夠抵擋住的,溫遙月瞳孔一縮,兩人在空中旋轉了一百八十度,暈頭轉向,五臟肺腑跟著移位,白鶴慘叫一聲,溫遙月眼神恍惚地去摸他流著血的翅膀。
風刮斷了白鶴的翅膀,他們在半空中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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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刀割般冷酷無情地刮在臉上,她揪著一手的毛飛速地墜落,她這時候甚至有心情想,揪下人家漂亮的羽毛有點抱歉啊。
逸疼的眼前發黑,可他看著雌性落下的身影瞳孔一縮,顧不得自己受傷的翅膀,利用另一隻翅膀向她跌跌撞撞地飛去。
溫遙月腦袋空白,麵對即將死亡的空白。
衣袍在風裡獵獵作響,黑發肆意飛揚,她麵色蒼白,瑩潤的眼眸茫然,逸瞪大眼睛在半空中化成原型,向她伸出手,可惜還是差點拒離。
遠方白光閃現倏地瞬移在他前麵,刹那間空氣寒涼。
巨大的白鶴揮動翅膀,接住墜落的人,逸鬆了口氣。
年絮影白衣染血,終於承受不住嘴角溢出血,他腳步發軟,趔趄著走了幾步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