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大人,這是我第一次使用這個能力,很榮幸那個人是你。”
溫遙月的瞳孔慢慢收緊,“你……為什。”麼,瞳孔渙散失神,臉上茫然。
年絮影伸出手對準顏柯的眼睛就要刺進去,眉眼露出一絲殺意。
顏柯眼睛抬都沒抬,抬手一揮,難掩的怒意從嘴裡迸發而出,“滾!”
年絮影撞在樹上,吐出一口乳白色的血。
“放開她!”
他再次衝了過去,滿眼殺意。
顏柯勾唇,不懷好意地看著他。
年絮影伸出的手被人一手握住,無法再往前。
他怔怔地看著溫遙月陌生的眼睛,好像體會到比那些人放他血刮他肉還疼上千百遍的痛。
溫遙月手指輕輕一動,隻聽見一道清脆的哢聲,他的手腕骨折了。
年絮影對於疼痛的忍耐力在那些日子裡早已經十分強大,可如今小小的骨折卻讓疼的有點站不起來。
他剛學會感情,卻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她說,人開心幸福的時候心裡是甜的,痛苦難過時就疼的,就像是被刀割一樣,隻是這次刀割在裡麵。
“你做了什麼!!??”他慘白的臉,感到無儘的憤怒,巨大的情緒幾乎淹沒了他。
“正確的選擇。”顏柯側頭看著一大堆趕來的人,“我早說過,護他的前提是祭司大人沒有生命危險。”
顏真複雜地看了一眼顏柯。
他身後各部落的人看見年絮影,眼睛都亮了。
“人你們可以抓回去,但是祭司大人你們動不得。”顏柯從身後抱著麵色無神的祭司,看著他們沉聲說。顏真站在他旁邊,九尾囂張地展露在身後,似笑非笑地看著眾人。
“我們當然不會動祭司大人。”
“話說你可算是用你們的壓箱底了。”
但同時也不由暗想,傳說中最恐怖的術法之一,狐惑果然恐怖,就連獸神使者祭司大人居然也不能幸免。
顏柯沒說話,他親昵地靠在祭司肩上,冷眼看著眾人抓住年絮影。
“你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對祭司用了這個東西。還把眾人引到這裡。”顏真低聲道。
顏柯收回視線,冷聲道:“祭司大人愛上那個怪物。”
顏真一愣,沉默不語。
痛苦的悶聲,香甜的氣味在空氣中傳播。
溫遙月瞳孔顫動。
年絮影咬著牙忍住痛苦的聲音,不能讓她聽見,會難過。
這是一幅很殘忍的畫麵,他們幾乎迫不及待地破開他的皮肉,但可能因為他不是人,皮肉之下不是血管也不是鮮紅的血,眾人隻是把他當做一味藥材一個沒有生命的東西。心裡的不適相對減少。
“獸…神曰:眾獸忘記年絮影……咳咳。”
“獸神曰:時空倒轉,將我一切予他,許他一世安康。”
“咳咳咳……立即執行!”
“祭司姐姐!!”顏柯目眥儘裂地看著她,不敢相信她居然能夠掙脫自己的狐惑連續使用兩次獸神之靈。
溫遙月咳出血,嘴裡淚淚血流不止。
她眸光濕潤地望著年絮影,白色靈元從身體飛出來衝進年絮影身體裡,修複他大大小小傷口。
眾人不敢置信地望著這一幕。
“瘋了!”
顏柯瘋狂地抓住她的身體,但完全徒勞,她的身體如風塵一般慢慢消散。
顏柯崩潰大哭,“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幫他!”
“不能一錯再錯。”
她隻是做認為對的事情,千年前的屠殺,千年後再次重現,身為大祭司她有責任幫助他,身為溫遙月,她想要幫助他。
獸神大人說,隻要做自己認為對的事就好了,無愧己心。
她改變不了他們的想法,也無法看著他們做出這般滅絕人性的事。
“溫遙月!!!”
年絮影淚流滿麵,瘋狂掙紮吼叫:“彆走!求你了!”
他腦裡的一根弦徹底崩掉,無數情緒如怒吼的浪潮向他湧來。
無數次被抓捕啃食,無數次的痛苦,神想這就是自己庇佑的世界嗎?
祂想,這樣的世界不值得自己庇佑。
祂要拋棄這個世界。
可是,新的神使引起祂的目光。
祂想再試試,這次下去祂不知為何換了一個男兒身,然而已經由不得祂多想,神墜入凡塵,重新變成一個凡人。
他突然安靜下來,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氣質變得陌生恐怖,瞳孔泛著金色光澤,聲音冰冷,“汝承吾位,吾繼汝責!”
話音落,世界震動,神主動將自己神位讓給神使。
他不能駁斥她的話,否則她將會受到嚴重的懲罰,但他可以將自己的神位讓給她,她已經有資格繼承神位,這樣她就不會魂飛魄散。
“咳咳咳!”
仿佛做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她從夢裡掙紮出來,周身海水灌入口鼻,她咳的撕心裂肺。
“她沒事了!”旁邊傳來一道激動的聲音。
溫遙月手撐著地,連吐了幾口鹹鹹的海水,白著臉無力地抬起眼。
“你已經沒事了,還好我們來的快,在上麵飛的時候發現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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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來是一隻鷹獸。
“謝…謝。”
溫遙月眼睛掃了一圈,“我的同伴?”
“他,他也沒事,跟著族長去對付那隻怪物了。”
鷹肅笑眯眯地看著她。
很快,三三兩兩的人就往這邊走,溫遙月看見年絮影,他看起來受了很重的傷,臉色慘白,但是神色很平靜,平靜地看不出來他到底受了多重的傷。
年絮影定定地看著她,那一眼她感受到之前不一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