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支祥雲綴珠步搖,更是被江雲初輕輕拿起,在手中看了又看,越看越歡喜,越看越舍不得放下。
“這不像常飆的審美。”
“不是他難道還是我給你選的嗎?”許瀾如被揪住了小辮子般心虛站起,竟不願再多說一句,隻徑直推門而出,衝守在院中的青楓大聲吩咐道:“熱水,書房!”
青楓應聲去忙,剩月盈還逗留院中,止不住再次感歎新婚乾柴烈火難以自持。
卻未發覺錦澄院外,正有人影一閃而過。
宴會當日,月盈特意替江雲初梳了個與頭麵相稱襯的發樣,再穿上白夫人特意送來的雲錦妝花緞製成的衣裙,從上到下,一絲不苟,當真有了貴婦人的模樣。
原以為她已然足夠隆重了,但在門邊見到林清意的時候,還是被驚了一大跳。
跟在身側的月盈,也同樣垮下了臉。
“聽聞表小姐這套頭麵也是十三爺送的,隻是送去之後,表小姐一會嫌珠子小了,一會嫌款式不時興,遣常飆跑了好多次,才定下現在這個滿意的,那一對東珠比她眼珠子都大,能不滿意嘛!”
說著,月盈又看向江雲初頭上這一套,繼續怨道:“她們都說您這套是表小姐挑剩下的……”
江雲初抬手撫了撫垂在耳邊的珠墜,衝月盈笑得明媚:“這麼值錢的東西,又不用咱們自己使銀子買,剩下就剩下唄,她又不能再要回去。”
一旁,林清意把江雲初整理頭麵的動作看在眼裡,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原本常飆帶著頭麵送到芙蓉院的時候,她還暗喜許瀾終究心中還是有她。
可常飆不小心說漏嘴,知道許瀾也給江雲初買了一套,甚至竟還一直等著江雲初回屋,要親自送到手上才願!
醋意上頭,她卻無處發泄,隻得一次次命常飆出府去替她更換款式。
原以為如此許瀾便能知曉她心中有苦,定會前來探望。
可不僅人遲遲沒來尋她,夜裡她與珍珠一起去錦澄院探聽虛實,又見許瀾紅著臉衣衫不整從江雲初屋裡出來!
林清意盯著江雲初,隻恨不能把人生吞活剝了才好!
“表小姐,在看什麼呢?”
聽見有人喚,林清意回過神,見白夫人也被人攙扶從遊廊中走到了馬車前。
“表小姐今日打扮得……華貴至極。”許久,白夫人才憋出這四個來,又不經意看向江雲初,“倒是把長輩十三嬸,襯得有些素了。”
“宮裡來的教導嬤嬤說我氣質優越,撐得住這般大氣的衣裙首飾。”說著,林清意轉向江雲初,故意怨懟道,“若是十三嬸您覺得我擋了您的威風,那現在就去換一身可好?”
“換一身倒也不麻煩,隻是耽誤了時辰引得親王府不快,便得不償失了。”珍珠立即在一旁假惺惺開口相勸。
江雲初連連擺手:“既受你一句嬸嬸,自不會與你這般小輩計較。”說完,她憋著笑趕緊上了馬車。
而白夫人也同樣笑著上車,剩林清意一人後知後覺被江雲初占了便宜,站在風中氣得咬牙切齒。
“等著吧。”隨即她也甩袖大步登上最後那一輛馬車。
駕。
車夫一聲令下,三輛馬車緩向和親王府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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