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是不出麵,那門口這聚集便一日不散。
江雲初沉下了心,躲一時躲不了一世。
“開門。”
她望著眼前斑駁的大門,終於下定了決心。
門吱呀一聲打開。
林清意探頭從側屋走了出來,她瞧著門邊的珍珠,不敢相信方才聽到的:“你說的可當真?”
珍珠點頭:“門房有一小丫頭與奴婢交好,千真萬確,那些死去的士兵家屬全找上了門,前頭亂做了一團!”
機會竟來得這般快。
林清意臉上閃過一絲看熱鬨不嫌事大的笑,又將珍珠拉到了身邊,要一陣耳語,才又放開。
珍珠抬頭看向林清意,臉上竟有些勉強。
林清意頓時收起了笑:“愣著乾什麼!我五歲便到了忠勇侯府,等今天等了多久了?快去,好日子就在前頭不遠了!”
珍珠心中一聲歎息,卻強不過林清意,隻得悻悻領命離開。
而珍珠離開不過一個時辰,便有丫鬟急匆跑進了翠竹園,但卻略過了院中閒坐的林清意,直往老夫人住的正屋跑去。
“老夫人不好了,侯府的丫鬟與白府的丫鬟,打起來了!”
剛用完朝食,老夫人本斜靠在榻中閉目養神,聽見丫鬟的通報,極不情願地睜開了眼:“誰管家,你找誰。”
丫鬟一臉哭喪道:“府外有人鬨事,十三夫人正在外處理,白夫人養胎實在不便打擾。可白府來的丫鬟們實在欺人太甚,還請老夫人您出麵,替咱們侯府的丫鬟做主。”
“做主?”老夫人發現了端倪,“出了何事?”
丫鬟卻遲遲不願明說,隻道:“老夫人您去了便知道了,大家都指著您秉公處置呢!”
上次被江雲初當著翠竹園眾人教訓後,老夫人暗中便一直覺得有些抬不起頭來。
而突然,又被捧到了高處……她不自覺在軟榻中坐直了身子,又示意張嬤嬤前來攙扶:“自是侯府白府誰都不會偏袒,帶我去看看。”
來稟告的丫鬟走在前頭,老夫人跟在後頭,一直走到正院不遠處的桃林。
雖已是冬季,桃樹也枯萎隻剩下乾枝條,但散落一地點點血跡血,遠遠望去,竟像是嚴冬開花般詭異,老夫人驚得愣怔了片刻,又不自覺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管事的在哪裡!”
人群的中間,各自站出來了兩位年紀稍大的嬤嬤。
一人穿著侯府嬤嬤的佛赤色衣裙,一人穿的是白府嬤嬤特有的蒼艾色。兩人臉上都帶著指甲的抓傷,一人頭發被扯得淩亂,一人嘴角還在滲血,不相上下。
白府嬤嬤看見老夫人,瞬間沒了氣勢,而侯府嬤嬤,當下便哭嚎著跪了下去!
“老夫人,外麵聚滿了人,都說是白府當年藏起了軍報,大將軍與大爺不得已才命喪邊疆!奴婢們氣不過,才找她們出氣,她們就該被打!”
“什麼?”老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聽到的,轉眼看向單站在一邊的白府丫鬟婆子,卻無一人敢回應她的眼神。
白府嬤嬤也不敢看老夫人,卻心虛地多瞪了眼跪地哭著求說法的嬤嬤:“如今,伺候白夫人順利生產才是要緊事,其他事情,哪是我們下人能插手的!”
“下人不好插手,那我就去問你們主子!”
老夫人丟下一句,便徑直往正院的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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