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主子醒來定會詢問,月盈一早便去了正院打探。
“白夫人並未起疑,隻以為是真的刺客來了,沈少夫人才驚叫著離開,可經此一嚇,身子卻也更虛了。”月盈答道。
“問過大夫了嗎?”
月盈點頭。
“大夫說有幾成把握?”
“一切順利的話,三成。”
江雲初頓時皺起了眉:“怎樣才叫順利?”
“白夫人不受驚,孩子胎位正,生產的時候白夫人體力好,生產時間短……”月盈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她惶恐瞧著江雲初陰沉的臉,竟是一句話都不敢再說了。
江雲初從床上站了起來:“我知道了,讓大夫與產婆再盯緊些,這胎若是順利了,侯府重重有賞!”
一竹林之隔的翠竹園,林清意也早早起了床,正陪老夫人在屋裡用膳。
麵對日夜不停在院中守著的許三郎,饒是眼前珍饈依舊,兩人還是有些食之無味。
特彆是老夫人,剛吃兩口,便將碗砸在了桌上:“本來還不太肯定,如今看這陣勢,殘害我許家的人還能有誰!”
林清意見狀,趕緊放下了碗筷,用手帕擦去了嘴角油漬,便迎到了老夫人身邊安慰:“老夫人您消消氣,如今咱們如同監禁,就算知道是白夫人,也奈何不得,所以還不如想開些為好。”
這不提還好,說了老夫人便更氣了!
“若不是白家,大將軍與大郎定不會死,輪不到白氏那個賤人當家,我們又何至如此境地!李氏不會瘋,小小江氏也不會如此作威作福!”
林清意故作惋惜:“隻是不知道二表哥回府後,該如何麵對白夫人。”
老夫人眉頭一擰:“當然要她償命!”
林清意心中暗喜,麵上卻不動聲色:“可意兒聽說,白夫人的父親,已經自儘贖罪了。”
老夫人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你又如何知曉?”
林清意看向珍珠:“意兒身邊伺候的丫鬟珍珠,與門房的一位小丫鬟格外交好,便也聽了些細微末節,應該不作假。”
老夫人沉下了臉,許久都未再說話。
直到下人們將未吃完的朝食全部撤了下去,一地碎片也收拾妥當,老夫人才又緩緩開口。
她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就算是這樣,侯府也再容不得她,無論如何,都要去母留子直接休了才能解氣!”
林清意將老夫人的話,聽進了心中。好不容易才按捺住狂喜,隻道:“白府的確過分,如此也算對祖宗有個交代了。”
老夫人心情不佳,林清意不便再打擾,於是便也順勢告辭回了。
而在經過許三郎的時候,她特意多看了兩眼。
還得找個機會,將許三郎與正院門口守著的護衛,同時支走才行,林清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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