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初鬆下一口氣,安心地衝暴怒的皇後跪了下去:“請皇後娘娘恕罪,奴婢踩到裙角了,不是故意的。”
蘇景寧轉身看向皇後,也在一旁連連幫腔:“妾身瞧見了,的確是意外,也不過順勢接了一把,不礙事。”
白婕妤並不知其中彎繞,不過記著方才皇後奚落,正愁沒地方出氣,見狀當即拽著手絹,連連撫胸,指桑罵槐:“當真嚇人一跳,皇後娘娘宮裡人最是知禮,怎地突然來了這樣一位咋呼之人?”
皇後瞪了一眼白婕妤,臉上也有些掛不住:“大皇子府中的丫鬟,送進宮讓我代為調教,想著帶在身邊讓她多學多看,竟沒想到,如此孬貨,看我回去之後,不好好罰她!”
罰?
蘇景寧聽後急得不行,竟不顧規矩,擋住了皇後的去路:“皇後娘娘,妾身與這宮女頗為投緣,可否請求娘娘看在妾身的麵子上,饒她這次!”
皇後狐疑看向蘇景寧,又轉而看向江雲初:“投緣?從何說起?”
蘇景寧一時愣住了,頓時又想起,方才皇後說江雲初是大皇子府中丫鬟,雖不明白江雲初為何要以此身份作掩,腦子一轉,立即開了口。
“當年妾身還是國公府姑娘的時候,曾去大皇子府中做客,天熱體虛,丫鬟又去尋涼扇了,花園中竟直接暈了過去,似乎便是她,去喚來了大夫,才救回妾身一命。”
蘇景寧並不擅長說謊,臨時編出的謊話更是漏洞百出。皇後看在太後的麵子,便也沒有當中戳穿,隻道:“本宮知曉了。”
不說饒,也不說不饒,皇後甚至沒有再多看蘇景寧一眼,大步走遠。
宮妃也紛紛離開,剩蘇景寧一人在原地,急得跺腳。
回到長樂宮,江雲初並未心存僥幸,她主動跟進了屋中,二話不說跪在了皇後的跟前。
“如何同蘇才人認識的?”皇後開門見山問。
江雲初垂頭低聲:“大皇子府中宴會上。”
皇後冷哼又問:“為何如此大費周章,要吸引蘇才人將你認出?”
江雲初搖頭,身子也伏得更低:“奴婢不小心摔的,並非有意讓誰注意。”
“你知道長樂宮中,說謊是什麼代價?”
“奴婢,並未說謊。”
“來人!”皇後當真怒了,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屋裡伺候的太監宮女,紛紛跪了下去,“打板子,什麼時候說實話,什麼時候停!”
跪地的嬤嬤與太監對視一眼,跪著往前挪了一步:“娘娘三思,怎麼說,她都是大皇子的人。”
“我是大皇子的母親,打他一個丫鬟怎麼了!”
盛怒之下,誰都勸不得,太監無奈便也站了出來,反手將江雲初押在了身前,往外拖去:“得罪了。”
皇後有心殺雞儆猴,不僅毫不避諱,直接在院中搭了台子,將江雲初架了上去,更是打開了宮門,有意讓路過的每個人都看清楚。
江雲初被綁在台子上,瞧著一旁粗重的木板,暗自發怵,這一頓板子打下來,不死也要丟半條命!
她努力調整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蘇景寧聽見了皇後說要罰她,定不會坐視不理,可若是來晚了……
一旁太監,已經將木板拿到了手上:“稟娘娘,一切就緒!”
江雲初最後看了眼長樂宮門,不斷祈禱蘇景寧能再快些。
“打!”
屋裡皇後一聲令下,身邊太監高高舉起了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