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不是你們禦膳房的問題,暫且放過你們,下次莫讓我抓到!”
大悲大喜的萬公公,跪在地上頭如搗蒜:“多謝殿下明朝秋毫,恭送殿下!”
月上梢頭。
江雲初換了一身宮女的衣裙,在冷宮背後約定的水道邊,與吳千碰上了頭。
麵對眼前腥臭衝天,水草斑駁狼藉,半個棺材大小的木箱,江雲初遲疑了一瞬。
吳千趕緊道:“奴才可替公主效勞跑這一趟。”
罷了。
江雲初二話不說躺了進去:“臭算什麼,總比當年狼洞生死不明好!”
木箱被緩緩關上,晃動間一陣腥臭愈發猛烈,江雲初知道,她已經在出宮的路上了。
不知是吳千加固了木箱,又或是其他原因,這一程竟比她想象中順利得多,沒有太過明顯的顛簸,更沒有滲水濕透衣裙,聽穩後不過下一瞬,木箱便被人從外麵打開。
“娘的,是說比往日難拉,怎地又有一個人!”
江雲初虛了虛眼睛,適應了眼前燈籠的光線後,才看清說話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刀疤胖男人,正一臉不屑拉出了她。
江雲初站到了岸邊,連連致歉:“母親病重,隻得用這辦法出宮探望,明夜還得勞煩爺送奴婢回去。”
光說不夠,江雲初還從腰間掏出了一錠銀子,送到了刀疤臉的手中。
刀疤臉掂了掂,燭光之下,也終於看清了江雲初的臉。
他摸了摸胡子拉碴的下巴,立即變了臉色,一口黃牙笑得格外燦爛:“小娘子說這些作甚,明日是吧,好說好說,一切好說。”
“多謝,多謝。”江雲初心中惦記首輔夫人,拍了拍衣裙褶皺,便大步衝鄭府的方向去了。
根本沒有瞧見身側,那恨不得將她吃光抹淨的餓狼目光。
到鄭府的時候,天邊剛泛起魚肚白。
邦邦邦,她敲響了大門,前來開門的門房卻格外眼生。
“誰?”門房沒好氣問。
江雲初耐著性子:“奴婢乃壽康宮江紅,前來找首輔夫人傳太皇太後口諭。”
聽聞是宮裡的人,門房脾氣好了些,卻還是沒有立即將她領進院中,隻道:“姑娘您在此等等,奴才前去通報一聲。”
“好。”
門吱呀開得大了些,江雲初被請進了一個小小的不見日光的潮濕偏屋中。
四周看了看,四周老鼠蟑螂橫行,她終究還是沒能坐下,又自顧站回了門邊,瞧著二門的方向,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是來尋她進院的下人。
可這一等,泛白的天已然大亮,直到正午,卻還是沒人過來。
想起方才那個麵生的門房,江雲初突然冒出一個滲人的念頭,首輔夫人恐怕也已經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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