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一早上的氣,江雲初實在沒了好脾氣!
“好你個奴才,太皇太後給首輔夫人傳話,你也有有膽偷聽!難道是首輔夫人事務太多太忙,沒精力管你們這些老油子,竟囂張至此!”
嬤嬤不怒,反而高揚起了下巴,摸了摸頭上一枚閃閃發光的金發簪。
“宮中消息閉塞,也難怪不知道,如今首輔夫人已經不是鄭府當家主母,我們五房夫人才是。夫人們特意交代了,不能怠慢宮中來的貴客,定要老奴在身邊伺候周全才是。”
江雲初震驚看向首輔夫人,片刻之間又很快恢複往常:“好啊,那你留著吧。”
話音剛落,她便轉身拉著首輔夫人,繼續往院中而去,又故意大聲說話,給身後的嬤嬤聽:“還勞煩首輔夫人賜口茶,奴婢喝完便回宮去了。”
首輔夫人餘光瞥了眼嬤嬤,順勢問:“可太皇太後的旨意姑娘你還沒告訴我,回宮之後又如何能複命?”
江雲初直截了當:“太皇太後問來,便實話實說。說五房夫人不知禮數,先是讓門房給下馬威,不讓奴婢見首輔夫人,好不容易見著了吧,竟又緊跟著試圖偷聽,口諭根本無法傳達!”
“你!”身後嬤嬤聽聞,氣得當即站定在原地。
江雲初回頭,揚了揚眉:“請問嬤嬤,我哪句話說錯了?”
嬤嬤自知爭不過,隻得冷哼一聲,回身甩袖,大步離開。如此,江雲初也趕緊拉著首輔夫人進屋,又警惕地關上了門。
“鄭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首輔夫人無奈一笑,故意打趣道:“五房夫人如今可是聖上眼前的大紅人,得罪她,你可得小心了。”
“聖上?”江雲初眼底一震,“可是聖上也對您下手了!”
首輔夫人臉上閃過一絲無奈。
“聖上登基後關心的第一件事,便是收回暗衛營與暗夜營統領權,再分配給心腹。忠勇侯死在了與禁軍的對抗中,暗夜營軍符到手不費吹灰之力,但我並未有過失誤,聖上顧及臉麵又不能直接收回,便隻能在鄭府內院做文章。”
“所以便聯合了五房夫人?”江雲初激動問。
首輔夫人點頭:“前段時間鄭府家學死了一個學生,事情鬨大,聖上趁此大怒責罰,順勢收回了暗衛的統領權。”
“那如今暗衛統領是誰?”江雲初又問。
“不知。”
“會不會是五房太太?”
首輔夫人歎息搖頭,臉上的愁容,愈發凝重:“她應該隻是一枚棋子,替聖上在鄭府鬨出風波,皇後便出麵保她成為主母罷了,外厲內荏慫貨一枚,還不足以被聖上賞識。”
“世人皆說鄭府子孫團結一致,固若金湯,可如此來看,利益麵前也並非鐵板一塊。那如今你在鄭府,是否不大好過?”
首輔夫人艱難扯出一個笑容,沒有回答,隻岔開了話題:“不說我了,你今日特意跑著一趟,可有什麼急事?”
江雲初收回了思緒,重新看向首輔夫人。可眼前那張覆滿疲憊的臉龐,竟讓她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原以為您依舊掌管暗衛,定能收到些關於許瀾的消息,今日前來,也是想問問您,聖上是不是有心處置許瀾?”
江雲初吞吞吐吐,話剛開了個頭,首輔夫人眼底卻突然慌亂一顫!
但又很快低頭掩住,恢複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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