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初猛地低頭,狠狠咬向了沈曜握著劍柄的手背,一陣血腥頓時傳遍了口腔!
她不是裝腔作勢,沈曜當即感覺到一陣鑽心疼痛,傳遍了全身,不過抽搐的片刻,江雲初便奪過了長劍,當即站起:“趕緊離開,聽令行事,不得有誤!”
“殿下!”
沈曜還想再勸兩句,卻被江雲初回身的眼神,釘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沈曜,不要讓我對你失望。”
“我……”
不待沈曜說完,江雲初拖著劍,再次走向了密道儘頭,一把推開了門,又反手將門給關上。
靠著門,她好幾個深呼吸終於緩了過來,徑直走到了和親王的床前,一把將劍搭在了和親王的肩頭,抿著嘴,目光淩厲而堅定。
“王爺,談談吧。”
和親王翻身坐了起來,劍也隨之而動。
“公主殿下這是準備逼本王?”和親王嘲笑著連連搖頭,“告訴你吧,就算現在本王寫下你要的口供,待你拿到老大麵前,本王一樣可以反悔。”
江雲初聳了聳肩,似笑非笑:“您寫口供,我殺您,聖上日理萬機,咱就不勞煩他了。”
和親王臉上閃過一絲困惑,又頓時大笑出了聲!
“哈哈哈!你可真是個瘋子!”
江雲初顧不得和親王這似貶似誇的話,收起了劍,又撕下了和親王蓋的薄被,在和親王眼前的桌子上鋪展好,又去另外一方書案前,拿來了筆墨:“您自己寫,還是我教您?”
和親王盯著江雲初,嘴角揚起一抹笑:“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本王送你份禮物。”
說完,他抬手送到嘴邊,使勁咬破,在布上洋洋灑灑寫了下來。未等太久,白布上布滿血紅,和親王也滿意地停下了手。
“不知公主殿下,可否滿意?”他將寫好的血書,送到了江雲初麵前。
江雲初一字一句讀過,妥帖放進了床上草墊之下,藏了起來:“還是您思慮周全,多謝。”
明亮的月光,灑進了屋中,正好灑在江雲初倔強的眼眸之上,看得和親王有些恍惚:“在王府第一次見你,你也是這樣的眼神看著本王,那時候本王便隱隱覺得,會栽在你手上。”
江雲初垂下了目光,深吸了一口氣:“您還有什麼話,要我帶給太後嗎?”
順著月光,和親王抬頭看向那被禁錮在窗框的明月,不知不覺噙滿了淚。
“若本王死了,老大應該能放過母後,沒了我這個不孝子牽絆,母後也能好好做她的一國太後,安享晚年了吧?”
江雲初也同樣盯著明月,沒有應話。
“那便告訴太後,兒子能做的,也隻有這麼多了。”和親王終於還是回過了身,衝江雲初感激地笑了笑,“勞煩公主殿下了,若你不幸也被關進了這裡,希望你也能遇到那個有勇氣結束你性命的貴人。”
江雲初重新舉起了劍,劍尖的寒光,與和親王眼角的淚,一起映進了她的眼中。
“謝王爺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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