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下，趙顯德繼續開口。
“那楊恨水？”
“他嚴格說起來並未違犯任何門規。”阮元皺著眉頭，仔細斟酌，“將他前前後後的事情上報宗門吧。”
“還是阮長老考慮的周全。”
其實這也是趙顯德原本的想法，畢竟楊家一脈在宗門內權勢正盛。
“那個穆蘭斷發常例，降為雜役執事，阮長老覺得怎麼樣？”
“極好。”
至此，三人的處罰塵埃落定。
身份最為尊貴的楊恨水維持原樣。
雖然他因未做懲罰就直接下播，直播間被鏡花水月封禁半個月，而且這次名聲掃地，後續直播也前景堪憂，但這與趙顯德和阮元二人無關。
有一定背景的阮天景，則是小懲大誡，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沒有背景的穆蘭則是被罰的最重，她也是三人中最慘的。
直播間被封禁半個月，在蘭西國煉氣境的圈子裡，名聲已然臭大街。
常例被停發，降為雜役執事，也就是去管理總門內負責後勤的凡人。
她的修行路已然斷絕，沒有常例，沒有直播收益，沒有參與宗門試煉、出任務的機會，僅靠吐納積攢靈力，最快也得四五十年才能修煉到煉氣境十層。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煉氣境十層之後的境界已經不是她能奢望的了。
“嗬，小丫頭雲瑤倒是氣運極好，有望三十歲之前晉升築基境。”
阮元也回道“她本就天賦很好，入宗門半年已然煉氣境四層。這次直播起勢，後續靈石肯定不缺，三十歲保守了。”
“那還要看那個一日五次後續支不支持她。”
“把雲瑤跛腳的事散出去吧。”
“哦？”趙顯德一臉驚訝，旋即醒悟過來，“還是阮長老高明。”
雲瑤跛腳的事本來隻有外門弟子們知道，宗門是禁止同門直播相互拆台的，因為這會影響到宗門的整體收益。
但這次情況顯然不同。
一日五次第一次看雲瑤直播，便打賞如此大額的利益靈石，是因為什麼？
仔細想想便能想通，是因為同情。
一日五次恰逢楊恨水和穆蘭欺負雲瑤，看不順眼，才會出手。
兩人皆是精於算計之人，如此良機，怎會不順手而為。
放出雲瑤跛腳的消息，讓一日五次更加同情雲瑤，後續才會繼續打賞。
這樣，雲瑤可以不用宗門資助便能晉升築基境，還能替宗門賺取大量靈石。
雲瑤省下的宗門資源會用在哪？那自然由他們說了算。
而雲瑤賺取的靈石，依照規矩，也是由外門支配，還是由他們說了算。
至於放出消息後，如果一日五次沒有入套，反而會毀了雲瑤，這種可能性當然有。
但與他們二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個一日五次到底是誰？”自問自答，趙顯德說出了他的猜測，“對天景、楊恨水和穆蘭的事都這麼清楚，會不會是宗門內門弟子？”
剛說完，趙顯德卻又自己否定了這個猜測。
“不對，內門築基境的弟子沒有叫這個名字的。”
“應該是蘭西國其它八個宗門中，一個擅於算計的弟子。”
“確實是好算計，一箭三雕啊。”
而此時，正在被人猜測是誰的秦風，正在房間裡傻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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