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換作其他女子被這般對待,定然會對阿蠻青睞有佳。
隻可惜他遇上的是謝韻庭,滿心滿眼隻有謝昭的謝韻庭。
此時,謝昭還因剛才讓路的事情心裡不爽快,眼見阿蠻無事獻殷勤,便想著趁機數落幾句。
他幽幽地看著謝韻庭,說道:“我看這頭飾重得很,戴頭上彆把脖子壓斷了,不適合你。”
這句話硬生生斬斷了謝韻庭心中的希冀。
她心知謝昭是什麼意思,於是朝著阿蠻說道:“多謝蘭將軍美意,若這首飾不是昭哥哥送我的,那我就不要了。”
掌櫃看著三人僵持在原地成了死局,於是尷尬地看著阿蠻問道:“那......貴客,您還要買這套首飾嗎?”
阿蠻不以為意地說道:“無妨,幫我包起來。”
話罷,阿蠻故意瞥了一眼謝昭,然後側目看向謝韻庭,柔聲道:“謝姑娘不必為了迎合彆人,拋棄喜愛之物。我會替你留著這套首飾,等你什麼時候想要了,隨時來找我拿。”
謝昭朝著阿蠻嗤笑一聲,“有些人虛情假意自作多情,竟然看不出她最在意的是心上人,而非掌中物。”
阿蠻聞言,眸中掠過一絲冷意,但很快就消失殆儘。
蘭姻仿若局外人,杵在這三人中間,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就像是吃了一口蛇膽,恨不得馬上吐掉,但是又強迫自己咽了回去,空留一口苦澀。
她生怕阿蠻愛而不得,走向命簿中的死路;也怕他為此動情,導致體內的催情蠱反噬而傷及自身。
蘭姻動了動唇想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壓下了心底的起伏。
謝昭注意到了蘭姻晦暗不明的神色,微微勾起了得意的嘴角,朝著蘭姻說道:“走吧,這地方好多礙眼的人,我們打道回府吧。”
蘭姻立刻從阿蠻身上收回目光,心煩意亂之間不作他想,故作鎮定地跟著謝昭離開。
謝韻庭隨之朝著阿蠻恭敬一揖,並未多言,疾步追上了先行的兩人,一同走出了首飾鋪子。
不一會兒,掌櫃將包裝好的首飾匣子遞到了阿蠻手中,一副討好的姿態,彎著腰笑道:“貴客,您的首飾已經包好了。”
阿蠻獨站原地,目光落在空無一人的門口,他隨手摘下腰間的錢袋,甩到了掌櫃的手中,“剩下的,明天我會叫人送過來。”
掌櫃抬眼一看,隻見眼前人剛才那副溫柔和煦的模樣已經消失殆儘,換來的隻有陰寒的冷意。
看著他如此變臉的情形,掌櫃不由得心生膽寒,忙客套了兩句,點頭稱好。
片刻後,阿蠻拿著首飾匣子走出了鋪子。
順子牽著馬匹,快步走到他跟前,詢問道:“將軍,謝府的人已經走了,俺們現在去哪兒?”
阿蠻望著空蕩蕩的街道,沉寂片刻後,忽然開口道:“順子,要是你遇到了年少時心心念念的故人,卻驟然發現她待你如陌生人一般,甚至可能早就忘了你。不管你如何故意激她妒火,她都視你為空氣,你該如何?”
順子突然意識到將軍是在和他談心,顯得有些受寵若驚:“呃,俺覺得......那群文人們都說什麼三千盆水,偏偏隻喝這一盆,俺瞧著都是狗屁不通。既然彆人都已經變心了,那俺還糾纏著彆人有什麼用呢?”
順子說完撓了撓頭,尋思著將軍到底是看上了哪一盆……哪一個姑娘?
尋思到這裡,順子驟然想起將軍先前安排他在謝家酒樓裡衝撞了蘭姑娘。
難道將軍是看上了蘭姑娘?可是將軍對蘭姑娘的態度,怎麼看都不像是在追求人家。
將軍真是擰巴,太擰巴了!
然而此時,阿蠻眸色一沉,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整個人變得陰惻惻的,“就算她真的變了心,我也要讓她成為我的掌中之物。”
順子聞言,嚇得不敢發聲。
論將軍的手段,軍中無人不服。
他最善隱忍偽裝,對待敵人和俘虜並非簡單地追求一刀斃命。相反他更喜歡將俘虜抓回來細細折磨,一點一點消磨人的意誌,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可憐蘭姑娘被將軍看上了,下輩子都要倒黴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