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軒臉色一僵,好不尷尬。
在座的世家公子們大多都是仗著父輩的官職有所名聲,隻有阿蠻是實實在在的有官職在身,要說這艘船上最惹不起的人,還得是阿蠻。
因此,曹軒就算再氣焰囂張,在阿蠻麵前也得服軟。
片刻後,謝昭走上前來,似是解圍又似是添亂地說道:“我聽說蘭將軍不近女色,回國都之後,府上也隻有小廝和家丁伺候。今日你身邊倒是跟了一個頗有些姿色的丫頭,想必是你的體己之人吧?”
蘭姻緩緩抬眼,見無數道目光瞬間投向了她,一時間不知該往哪裡躲。
謝昭真是陰損,居然拿她當靶子。
阿蠻尚未開口說話,曹軒率先嗤笑出聲,許是浪蕩慣了,言語間透露出幾分調戲,“這丫鬟比起我妹妹差遠了,這等姿色的奴隸從側門抬進來給我做妾,我都要再好好考慮考慮。”
話音未落,隻見一道鋒利的白光帶著殺氣,從曹軒的耳際快速擦過,留下了一道紅痕。
與此同時,器物碎裂的聲音從曹軒身後的船柱上傳來——是阿蠻手中的白玉杯。
曹軒臉色慘白地看著阿蠻,嚇得說不出話來:“你、你......做什麼!”
阿蠻眼神森冷可怖地盯著曹軒,威脅道:“嘴再不乾淨,我就割斷你的喉嚨;眼神再不規矩,我就挖掉你的眼珠子。”
一瞬間,船上的人都不敢在此圍觀,大部分人都趕緊散了開來,還有一些膽大的在豎起耳朵聽著。
謝昭見狀,似笑非笑地靠近一步,說道:“曹兄,你少說兩句。蘭將軍身邊這個丫頭可不簡單,她可是蘭將軍的胞姐。你這般輕佻,莫要折辱了人家。”
曹軒睜大眼睛,如遭雷擊,方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他連忙微欠身道:“蘭將軍,曹某不知這位是您胞姐,多有得罪,還請蘭將軍大量。”
阿蠻仍是一臉陰惻惻的模樣,目光狠厲地掃了謝昭一眼。
蘭姻杵在幾人中間,略顯尷尬,忙緩和氣氛道:“無妨,無妨。”
曹軒也是運氣好,要是擱在阿蠻命簿後期那種見誰不爽就殺誰的瘋脾氣,還不得當場斃命。
好在現在的阿蠻還算有點人性,隻是擦痛了一點曹軒的耳根子,叫他漲漲教訓。
曹軒強壓著心中的惶恐,謾笑著轉移剛才的話題,“蘭小姐怎麼不去女賓船上玩,來男賓船上扮丫鬟玩了?”
阿蠻一直沒認蘭姻這個阿姐,這回出行她真是扮作丫鬟的裝束來的。
謝昭此刻卻故意捅破了兩人的關係,蘭姻說什麼也撇不清了。
蘭姻心不在焉地回答道:“這是我初次出席這樣的場合,與各家小姐也不相熟,想著還是跟在阿……阿弟身邊合適。”
曹軒合上折扇,說道:“此話差矣,多見麵多交談,總會熟絡起來。一會兒我們去水榭上,我帶你認識一下我妹妹。她和你年紀相仿,你們一定能聊得來。”
蘭姻不再回話,皮笑肉不笑地回應著曹軒。
而此時,她並未察覺到阿蠻的神色很是不悅。
謝昭幸災樂禍地望著蘭姻,添油加醋地附和道:“沒錯,人嘛,在一起久了就會生出感情來。曹兄的妹妹不光天生麗質,而且還知書達理,我看著她和蘭將軍一文一武,十分相配。”
這話一出口,在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了。
曹雪蓉大抵是看上了蘭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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