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難辨敵我_我渡神君千千劫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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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難辨敵我(1 / 2)

飛水穀距離浮圖城有三十裡的路程,阿蠻被困飛水穀的消息不出半日就傳到了浮圖城。

浮圖城守軍得知鎮南將軍已死,軍心大亂。

城中守軍以郭臻為首叛變,企圖搶奪阿蠻手中的兵符,以此作為投誠之禮獻給北燕軍。

此時,天色漸暗,夜幕浩大。

蘭姻騎在馬上緊緊攥著韁繩,身子被顛得東搖西擺。

由於這是她第一次單獨騎馬,再加上這副身體原本就虛弱無力,整個人顯得有些疲憊。

順子在前方舉著火把引路,借著微弱搖曳的火光,隱隱可見黑黢黢的山脈從遙遠的天際線緩緩鋪展開來。

飛水穀兩側的峭壁高聳入雲,刺骨的山風呼嘯而過,如利刃穿透骨骼般的尖銳刺耳之音在狹穀間回響不絕。

蘭姻的臉色越發沉重起來,漆黑空洞的目光穿梭在周圍的士兵身上,沒有一個人臉上展示出必勝的信念和決心。

這一仗,已成敗局。

即便他們現在趕去穀中支援,也已經是杯水車薪,於事無補。

不久前,他們在穀中逃出來的散兵口中得知,阿蠻中了北燕軍的調虎離山之計,身邊僅剩三百騎兵和步兵,被陷製於飛水穀中迷失了方向。

與此同時,郭臻已經開始率領叛軍與北燕軍一起包圍飛水穀。

聽著種種叫人揪心的消息,蘭姻的內心愈發翻滾激蕩。

她不能讓阿蠻死,她一定要救下阿蠻,一定......

就在她出神之際,前方的順子忽然驚呼道:“蘭姑娘!前麵走不過去了!”

馬匹突然停了下來,蘭姻朝著順子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隻見遠處的山道上閃過點點火光——

那火光綿延數裡,不知道是叛軍的伏兵還是北燕軍的伏兵。

順子急道:“敵軍在此處圍守,那就意味著蘭將軍應該也在附近!就是不知道蘭將軍的準確位置,俺們到底該怎麼和他會合?”

天黑不易行軍,更無法分辨敵我。

蘭姻所帶的這支隊伍又都是些殘兵,根本沒辦法和敵軍正麵衝突,更不要說打持久戰。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如何才能在短時間內,從敵軍的包圍圈中救出阿蠻?

......

黑沉沉的天幕上沒有一顆星星,山穀中一片死寂,殺機暗藏。

阿蠻行軍在漆黑的深穀之中,看不到一絲光亮。

他身邊隻剩下不到三百人了,而且大多都已經負傷累累,行軍沿途偶爾可見零星的士兵疲憊地趴在馬背上,所有人的臉上都掛滿了憂慮與迷茫。

阿蠻的肩膀也中了兩箭,拔掉箭頭之後簡單包紮了一下,未及上藥,此時傷處還在流著血。

可他臉上卻沒有一絲戰敗後的頹靡,仿佛早就知道這場仗必敗無疑,向死而歸。

他故意帶兵深入飛水穀,就是為了引開敵軍,能夠拖延時間,讓順子趕回營地帶蘭姻離開。

隻要熬過今夜,蘭姻就可以抵達安全的地方。

隻要撐過今夜,他就能用自己的命換蘭姻平安無虞。

可是,他沒有機會與他的阿姐好好告彆了。

這是他拔營的第十七日,他快守不住了,他好想再見蘭姻一麵,好想將心裡的話都告訴她——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前些年,他在軍中以身養蠱,每每想念蘭姻的時候,蠱蟲就會發作,疼痛難忍。

軍醫建議他用蠱血製毒,以毒攻毒。雖是個很險的法子,但若是成功了,就可以大大增加活命的機會。

後來,法子真的成功了,他克服了蠱蟲反噬之痛。

軍醫說這叫苦儘甘來,可是當他回到國都之後,才知道所謂的苦儘甘來,都是謊言,明明是毒入肺腑,生不如死。

他的阿姐變了......

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阿姐曾說過,他們都是親緣斷絕之人,在這世上無依無靠。可是為什麼,當他凱旋之時,阿姐卻不再願意依靠他。

阿姐還說過,世間燈火總有一盞會為他停留。可是為什麼,阿姐卻親手熄滅了他心中的那盞燈。

阿姐還說過,如果心中無愛,每行一步都將是苦果。可是為什麼,他心中有了愛,卻變得更苦了。

像他這樣的人,手上沾染了無數人的血,一生殺戮,一生無情,恐怕永遠也得不到阿姐的愛。

他時常想,要是他死在六年前的雨夜就好了,要是他死在了謝府門口,阿姐是否會記他一輩子?

可惜,他盼了阿姐六年,結果隻有他一個人停留在六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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