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已經閉上了。”公儀斐說著,在閉上雙眼之前,忍不住用餘光瞟了一眼蘭姻的背。
瑩白細潤,像玉一樣乾淨,目光移下一寸,腰窩纖細不堪一握,再往下......他就不敢再看了。
公儀斐閉上了眼睛,一寸寸擦拭她的背,隻覺得巾帕貼著他的手掌有些微微發燙。
她的身子使不上力,隻能靠著他,所以她離他很近,近得令他有些呼吸灼熱,感覺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無法抑製......
公儀斐捏緊毛巾,輕輕喘息出一口氣——儘管先前他對她也曾產生過情欲,可是這般情動的模樣,他還是第一次。
他想做些什麼,但他知道現在還不可以......或許,以後可以,隻要她同意。
想到這裡,公儀斐頓時在腦海裡暗罵自己混帳,儘想著這些醃臢的事情。
與此同時,蘭姻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巾帕擦拭過她的後背和腰窩,柔軟得像一片雲,擦去了她身上得細汗,卻引得她全身上下更加火熱。
她安靜地靠在公儀斐的身上,不敢動,生怕這具身子蘇醒過來。
公儀斐喜愛用香,所以他身上常常帶著一股說不上來的清香。
蘭姻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那味道有些攝魂,即便隔著一層衣服,也完全能要了她的命。
喉間一陣燙意,她張了張嘴,唇上掛著水汽,清潤道:“好了嗎?”
公儀斐聞言,登時鬆開了手中的巾帕,為她整理好衣襟,小心扶著她躺了下來,說道:“差不多了,庖屋裡還熬著薑湯,我去給你端來。”
蘭姻眉眼低垂,整張臉像火燒雲一樣通紅,乖順地點了點頭。
公儀斐沒看出什麼不對勁,隻以為蘭姻還發著燒,燒得有些糊塗,才變得如此乖巧。
他甚至還有一點小私心,想著要是她一直這麼乖順就好了——當然,按照她的性子來看,病好之後,她指不定又得上房揭瓦了。
......
是夜。
公儀斐為了方便照顧蘭姻,從自己的屋子裡卷了一床被褥,睡在了她床邊的地上。
他剛沐浴過,身上裹著一件緋色的寢衣,垂披在肩頭的墨發帶著一絲潮氣。
人懶懶散散地側躺在被褥上,手裡拿了一卷書在看。
蘭姻喝碗薑湯之後就睡著了,半夢半醒之間,發現公儀斐竟然躺在了她的床下。
“公儀斐?”
“嗯?怎麼了?又發熱了?”公儀斐緊張地放下書卷,正準備起身,隻聽蘭姻細聲說道——
“沒有沒有......我剛是想問你在看什麼?”
公儀斐聞言,複又躺回了地上,簡單回道:“醫書。”
蘭姻接腔道:“怎麼來了興致想學醫?”
公儀斐看似若無其事地掃過蘭姻的小腹,說道:“先學著,萬一日後有用呢?“
蘭姻卻看出了一絲不對勁,搭在身側的手緩緩撫上小腹的傷處。
傷處雖然已經不再流血,但是白天換藥時,她還是能明顯感覺到內裡有些疼痛。
想到這裡,蘭姻開口問:“我這傷有什麼後遺症嗎?”
公儀斐手一僵,隨口道:“軍醫未說有什麼後遺症,你放心養傷,不要多想。”
蘭姻不信,追問道:“公儀斐,你跟我說實話。”
公儀斐沉默片刻,淡淡說道:“你的傷......難養......不過,說不準......頂多我不要子嗣便是。"
聽完他模棱兩可的話,蘭姻一怔,耳根瞬間紅了一圈,“你、等等......我的傷能不能好,和你要不要子嗣有什麼關係?"
公儀斐抬眼盯著她好一會兒,微微有些失神。
隔了一會兒,他突然起身,平靜道:“夜深了,該睡了。”
話罷,他熄滅了床頭的燭燈,屋子裡陷入了一片漆黑。
蘭姻被公儀斐這番弄得有些莫名其妙,隻見他的身影在夜色的掩映下回到了地鋪,合衣睡下了。
他睡覺很安穩,不翻動一下,呼吸平穩,也沒有鼾聲。
不知不覺中,蘭姻覺得有種很熟悉很安穩的感覺在身邊,伴著一絲隱晦的情愫,她也很快安然入了夢。
具體夢見了什麼,醒來之後也想不起來了......但她覺得應該是個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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