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熏了香,香風吹開了床帳,清清甜甜。
蘭姻嗅著公儀斐身上帶著水汽的香味,不由得神誌恍惚起來。
就在他放下她,欲轉身的一瞬間,他的衣袖被蘭姻輕輕一扯。
她細長的手指揪著那一片衣角不放,指尖微微透紅,似是在挽留他。
公儀斐轉身,目光直直地看著她,“怎麼了,不想我走?”
“我好像病了,身子很熱。”
輕紗垂落,暗香浮動,她的肌膚被藥浴泡得透紅。
“蘭姻......”公儀斐嗓音帶著些許沙啞。
他望著她,似是有話想說,但又沒有說完,“其實,我也想要......”
蘭姻臉上迅速升溫,呼吸困難起來,“你想要......什麼?”
他湊近她,聲音依然沙啞,在她耳朵低低響起,“我想要娶你......你想不想?”
聽完這句話,蘭姻瞬間失神,心裡的念想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嗯......想......”
是的,她想,很想。
這一刻,她不再顧及什麼神君命簿,也不再顧及什麼才是正確的命軌。
她隻知道,她喜歡公儀斐,她想做他的妻子。
即便隻有一世短暫的相伴,她也想要和他在一起。
床榻旁掛著兩盞畫紗燈,燭光透過緋色的紗畫斑斕交織,打在床榻上的兩道人影身上,映照出了曖昧不清交雜的光影。
公儀斐輕輕解開了蘭姻的發髻,如瀑的青絲順勢鋪散開來,纏繞在淩亂的被褥和羅枕之上。
公儀斐感受到了懷中人的無措,憐愛般地輕撫她的後頸,“蘭姻……你要是害怕,我可以停下來……”
蘭姻麵色潮紅地搖了搖頭,素手輕輕環上了他的肩膀。
公儀斐最後的理智被這個小小的動作衝垮,壓抑已久的情欲如潮水決堤一般襲來。
他的力道時輕時重,而她就像被食物引誘的小貓,一步步背叛自己,貼近他,歡迎他……
蘭姻感覺自己變得很奇怪,身體傳來一陣異樣的麻癢,心跳也無端端快了幾分,手心更是出了一層薄汗。
忽然小腹微涼,是公儀斐的手搭上了她的傷疤處。
那疤痕有些突兀醜陋,她不願讓他看見,下意識扯過被子想要蓋住,“彆看......很醜。”
公儀斐卻擒住了她欲遮掩的手,滿眼疼惜地看著那條傷痕,目光裡浮出絲絲愛憐,“不醜,一點也不醜。”
話音未落,一個溫熱的吻已經落到了那傷疤處——
很輕,很柔,好似撫平了所有的傷痛。
蘭姻渾身如觸電般顫抖起來,低聲喚道:“公儀斐?”
他輕聲應道:“怎麼?”
“答應我......”
“好。”公儀斐一邊答應,一邊加深這個吻。
“我還沒說是什麼......”
“你說的,我都答應。”
蘭姻嬌軟地應了一聲,斷斷續續地說道:“今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丟下我......”
“好,我答應你。”
“唔.....”蘭姻還想說點什麼,突然唇上一重,封住了她想說的話。
公儀斐惡劣地加重力度,好似在懲罰她做事不夠專心。
細密的快感順著蘭姻的尾椎往上爬,攪得她天翻地覆。
夜色已濃,燭火低垂,春風吹動火光微微搖擺,虛影投射到床榻上,映照出兩道黑影也隨之搖曳。
隴西的夜很長,或許他們還可以在一起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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