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雲是這樣說的:“爹,你瞧公儀斐都封侯了,這不就證明了打進朝堂比考進朝堂更容易嗎?從今以後,我再也不去科考了,我要去學武!”
......
平靜的日子過得超乎意料得快,醉生夢死之間,兩個月如流水一般趟過。
蘭姻總有一種錯覺,她和公儀斐回到臨安之後,一切都好像避開了命簿中的劫數。
公儀斐尋到了新的道心,不再入江湖,遠離了武林正邪兩派的紛爭。
同時,他也沒有像命簿中所寫的那樣,困於情執無法自拔,他和她的感情反而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這一世的劫難,或許可以就這樣平淡地渡過了。
此時的臨安,新冬可期,所有溫柔都守在歲月深處。
修繕一新的宅邸幾乎被耀眼熱鬨的紅色所覆蓋,街市大開,告示上以“平北侯”為落名,道是今日大喜,臨安城廣納流民入城,分發粥餅、喜酒,來者皆可得。
公儀府附近也搭起了臨時的施粥點,宋景雲穿越熱鬨的人群,一臉喜氣地跑進了喜宅。
此時,公儀斐正在整理身上的吉服和頭冠,宋景雲興衝衝地來到跟前,對他說道:“斐,你快點!新娘子可要等不及了。”
公儀斐笑得開懷,“吉時還沒到......怎麼我去接親,你比我還著急呢?”
宋景雲嘿嘿一笑,“能不著急麼?這可是你第三次成親了,第一次娶錯了人,第二次新娘子跑了,第三次可不得叫人擔心又出什麼岔子......”
公儀斐瞪了宋景雲一眼,截斷他的話,說道:“你可少說兩句。”
宋景雲不以為意道:“我就說說笑嘛~“
公儀斐整好了裝束,抬步往前欲走,隻見一名守兵從外麵跑了過來,氣喘籲籲地大喊:“大人,出事了!”
公儀斐腳步一頓,心裡生出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什麼事?長話短說!”
守兵連氣都不敢喘一下,忙道:“蘭姑娘,不對,是夫人......夫人剛收到一支箭信,好像是紅月教出事了......夫人看完信之後,就、就走了。”
此話一出,公儀斐臉上的喜色頓時僵住,宋景雲在旁邊倒吸一口冷氣,拍了拍腦門說道:“糟了,真被我說中了。”
沉默半晌,公儀斐緊皺眉頭,神情嚴肅地朝著守兵問道:“她走時有留下什麼話嗎?”
守兵登時被點醒,忙點頭說道:“夫人留了話,她讓我跟您說——不必去尋她,七日之後她就會回來,請您再等一等她。”
公儀斐不說話,仰頭望向屋簷上的大紅燈籠,隻見那鮮豔的紅色在風中搖擺尋不到支點,好像他現在無處安放的心。
過了一會兒,公儀斐定了定神,轉身回屋裡取出了望春劍。
宋景雲見他如此,急忙阻攔道:“斐,你要去哪?”
公儀斐仍是一言不發,推開了宋景雲,徑直往屋子外麵走去。
原本喜慶的氣氛就因這突如其來的事故,沉入了一片詭異而死寂的安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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