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到達常州府城之時,朝廷派出的欽差也剛好到達並州城。
程瓚將所有的罪責全部攬在自己身上,沒有說出是受太子指使,但因他算計並州兵權之事惹惱了金吾衛大將軍容淩。
最終程瓚死,程家滿門抄斬。
常州與並州不同,並州與常州交界處有著逐風山脈阻擋,冬日的寒風被擋在逐風山外,因此並州的天氣更加濕潤溫和。
而常州與幽州相臨,冬日的寒風從草原直接毫無遮擋直衝進來,因此常州的天氣更加乾燥一些。
常州城外,楓林寺
一名身形纖瘦長相清秀的女子,正站在院中間的涼亭內,出神的凝望著天邊的雲朵,她臉上帶著淡淡的惆悵,一身月白色的長裙襯的她如同一朵遺世而立的白蓮一般,清雅出塵。
一個丫鬟從邊上的一間偏房內走了出來,手中還端著一個托盤。
托盤上放著一個已經空了的藥碗。
丫鬟把手中的托盤放在亭中的石桌上,走到女子身邊,“小姐。”
女子轉過頭,輕聲問道“他怎麼樣了?”
丫鬟輕輕搖搖頭。
女子臉上的愁容又加重了幾分,貝齒輕咬著下唇,似在想著應對之策。
丫鬟為難的看了她一眼道“小姐,我們該回府了,老爺和夫人又派人來催了。”
女子輕歎一聲“雲香,我不想回去。”
叫雲香的丫鬟抬頭又看了女子一眼,低聲道
“小姐,咱們一直不回府,讓彆人怎麼想老爺和夫人,還以為他們嫌棄您了呢,要不咱們先回府一趟,等過一段時日您想出來了,咱們再找個借口出府住一段時日,可好?”
“那他怎麼辦?他的傷還沒好,我既然救了他,怎麼能把他丟在這裡?”
“小姐。”雲香臉上現出一絲無奈之色。
“我們與他本就素不相識,咱們把他帶到楓林寺,還給他買藥治傷,這還不夠嗎?”
“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如今身子還沒好,我把他獨自留在這裡,萬一再出點事情可怎麼辦?救人救到底,總不能因為他的傷不好治,便把他拋下不管吧?”
雲香暗自翻了個白眼,她就知道她家小姐又來了。
她家小姐怎麼說呢,真是個一言難儘的人。
她似乎總是聽不進去彆人的話,偏偏還總能說出一套讓人無法反駁的歪理。
其實她也不是不能反駁,隻是她就是一個丫鬟,怎麼可能跟主子對著乾,那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所以她還能怎麼樣呢?
隻能受著吧,誰讓她是丫鬟呢?
小姐八歲的時候母親過世,老爺沒過兩年又娶了新夫人,那位新夫人對小姐也算不錯,態度雖不像親母女一般親昵,但吃喝穿戴從不曾短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