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近黑的時候,母子倆終於發現了胡山。
他在工程隊裡剛回來,可再次出來的時候,卻換了一身打扮。
平時從來不講究的人,居然換上了一套西裝,還假模假樣的學城裡人打了一條領帶。
頭上梳的滑滑的,看得出擦了頭油。
胡嫂子再遲鈍也發現了不對勁,怪不得,剛17歲的兒子都覺出味來了,可見這老子有多離譜。
胡嫂子抹了一把臉,將眼裡的淚又憋了回去,緊跟在後麵奔跑。
眼睜睜的看著胡山上了麵包車,頭也不回的開走了。
胡嫂子頹廢的低下頭,卻被後麵的兒子拉著胳膊往前跑。
“媽,待會不管看到什麼,你都不要發火,不要吱聲。咱們不能這樣胡亂鬨騰。
那樣既不得理,又不得利!”
明坤小子有些後悔了,他上到初二就不肯上了,成績不好。
以為跟著爸爸學了手藝,就會讓所有人羨慕。
現在他才明白,隻有超越了爸爸,才能夠給媽媽安全感!
要是像周紅衛哥哥一樣,初中畢業,說不定周家的三嬸子也會重用他的。
胡嫂子跟在兒子的後麵,“阿坤,你帶我到哪裡去?我不會胡思亂想的。
家裡有你和妹妹們,我守著你們過日子也行的,隻要他不少我們的錢。
你爸爸現在有用了,我配不上他了。嗚嗚嗚嗚。”
說著胡嫂子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嗒嗒嗒嗒的掉眼淚。
胡明坤隻得停下來,“媽,你快收起眼淚,現在已經天要黑了,趁著現在咱們才好跟蹤。
要是大白天,人家還以為我們神經病呢。”
胡嫂子一驚,“阿坤,你是不是知道你爸爸去了哪裡?是不是知道他跟誰在一起!”
否則兒子不會帶她來的。
胡明坤,“媽,你快跟我走,我發現爸爸在郊區那裡租了一間小屋,有一個少婦也有那裡的鑰匙。
這個女人我見過,就在小飯店裡做服務員。
我不確定他們的關係,但是可以想象出來,他們在房裡絕沒有好事。”
看著兒子羞的通紅的臉,胡嫂子下了決心。
“走,媽跟你去先看看,咱們不打草驚蛇,給你爸先留著麵子。”
胡嫂子心裡想著,隻要錢不落在旁人的手中,她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否則鬨開來,她怕自己拴不住男人。
到時候反倒便宜了對方。
她必須為了兒子女兒守住這個家,守住男人的口袋。
婚姻算什麼?
愛情算什麼!
老娘早就體會過了,不稀罕這些風花水月。
跟著兒子的腳步,來到靠近郊區的一條隱蔽的巷子裡時。
赫然發現胡山的麵包車,停在中間的路段。
這時天已黑,兩人摸黑走到麵包車前,看清了牌照,果然是他們家的。
兩人借著麵包車的掩護,直接躲在了牆角。
貼著單薄的牆,就聽到裡麵傳來胡山放肆的笑聲。
“冬菊,你今天就不要回去了,馬上要過年了,多陪陪我嘛。”
冬菊錘了胡山一拳,“死鬼,我都已經等你半天了,你也不著急。
現在嫌時間短了,我的孩子還小呢,晚上不歸家可不行。”
外麵黑洞洞的地方,胡嫂子的目光像要吃人一樣。
現在都老夫老妻了,她不記得有多少年,聽不到丈夫這樣放鬆的笑聲了。
這個狐狸精不是一般的賤!
胡山語氣裡充滿了自得與驕傲,“我在工程隊裡做大隊長,除了我自個的手藝過硬,還有對東家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