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抬頭看了看襄陽城上空,幾朵白雲慢悠悠的飄著。
不知這祥和的天色,還能維持多久
劉備收回目光後,眼眸變得一片堅毅,向軍營的方向走去。
脊背筆直,如直入雲端的峰巒。
走到如今這步,他做了太多違背良心之事,但唯獨一件事,哪怕燃儘性命也要堅守。
補漢室之天裂!
襄陽之外的教軍場。
一陣陣齊聲而起的暴喝,直衝雲霄。
“破!!!”
“禦!!!”
“攻!!!”
每一聲大喝炸起之時,排列如林的兵卒,手中長兵都會著隨身軀的發力,而呈現出不同的架勢。
陣前的大軍傾軋,如同兩條顏色不同的奔湧大河互相撞擊彙流。
再強壯的士卒,也隻是某條大河中的一滴水。
傾軋一開始,舉目四望,皆是修羅。
就連移動的空間,也隻有向前一途了。
所以,在大軍交戰之時,越是簡單淩厲的招式,越能取得最大的效果。
而三道齊呼而起的大喝,分彆代表著兵卒戰場短兵相接時,最為有效的三式拚命之法。
大日的照耀下,關羽手持寒光凜凜的青龍偃月刀,於萬軍之前統率各部兵馬操練。
刀鋒冷,而關羽丹鳳眼中的眸光更冷,整個人宛若天降的魔主一般,時時以淩厲的眸光掃視大軍中的某一員。
其身後的張飛也是冷麵,那雙瞪圓的雙目,好似要從眼前操練的大軍中,揪出一個動作不標準的人,狠狠抽上幾鞭子。
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曹操即將率領八十六萬大軍攻打荊州的消息,被劉備死死的封鎖了。
知此事者,除了劉備和軍師府的雙龍外,也隻有關羽和張飛這兩個劉備最開始的班底。
這幾日的時間裡,關羽瘋了一般的操練麾下大軍,隻求能在有限的時間裡,把麾下士卒的正麵戰鬥力再提上幾分。
他那張棗紅色臉,這幾日裡就連一個笑容都未曾有過,無論對何人皆是以冷麵相視。
稍有不遵嚴訓者,關羽直接以嚴酷軍法加身。
那等煞氣淩然的模樣,自讓那些有心偷懶的老兵頭子,連心肝都被一同被唬住了。
無論關羽提出再嚴苛的操練指令,這些老兵頭子都一絲不苟的執行著。
而平日嗜酒如命的張飛,在這段時間裡更是做到了滴酒不沾。
似乎將一輩子對酒的欲望,通通壓抑到了曹操大軍進攻荊州之後。
自劉備拿下荊州之後,荊州各郡的兵權都儘在劉備之手,雖然讓其麾下兵馬又膨脹了一圈。
但同樣的,也帶來了另一個問題。
各郡兵馬良莠不齊,有不少乾脆就是強行拉出來的壯丁,就連手中長兵都握不緊。
這種兵卒若是真到了兩軍交戰之時,不說能在那等大軍對撞間,將兵器插入敵人胸腔中,光是不擋住己方戰友的進攻角度就算不錯了。
各部兵馬相繼來襄陽後,關羽的眉頭一天比一天皺得深。
他清楚如今荊州大軍情況,不僅士卒人數遠遠不如曹操的雄師,在兵員質量,怕也是有所不如。
他們三兄弟一開始的那幾千兵馬,在如今荊州大軍中,足可稱得上是精兵裡的精兵了。
眼看著曹操八十六萬大軍,就要似滔天洪水般淹沒荊州。
而荊州大軍又時時不能體現出應有的戰鬥力,這讓關羽也有些心急。
教軍場周遭的場地中。
有一列將領,駐足往關羽那邊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