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鳳樓,曹丞相的住所。
如今夜幕已經緩緩拉開。
白晝時的酒意,在一番“品味”之後,已經儘數清空。
憑欄處,曹操俯瞰著偌大的許昌,隻覺得這月明星稀下的土地,早晚有一天皆會被他握在手心。
如今的時節,已經帶上了些許冬色,曹丞相緊緊身上的披風。
到底是從北方一路打過來的,麵對刮在身上的涼風,曹丞相沒太多的不適之感。
反而覺得頭腦比往日,還要更清明上幾分。
這時,有一甲士來到曹丞相身後,稟報道
“稟丞相,伏波將軍府邸那邊傳來消息。”
“馬騰自回府後,先是大發酒瘋,於府中砸爛數隻陶盆。”
“後又於院中胡亂自舞,渾身醉意讓府中仆人都不敢靠近,最終跌倒在地,酒醉不起。”
此話一出。
曹操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人言馬騰魁梧雄異,如今看來,就是一個銀槍蠟燭頭。”
“他才喝了多少酒,就這般模樣了。”
“孤飲之酒水遠勝於他,現在依舊百戰不倒!”
說完,曹丞相下意識的拍了拍腰身,隻覺得自己的體魄,勝了馬騰百倍。
適時,荀彧慢慢走上了五鳳樓。
這五鳳樓,連曹丕曹植都不能入,但是,荀彧暢通無阻,許褚也不敢阻攔。
此刻的荀彧,眉頭微微皺起,麵上帶著一股凝重。
這幾日,他雖然在負責著各方的糧草調動,但同樣感覺現在的許昌似乎哪裡有問題。
仿佛除了表麵縈繞的兵鋒之氣外,陰影處還有一股恐怖的暗流在湧動一般。
曹操一看到荀彧的身影,當即就笑著說道
“文若啊,你來得正好。”
“咱們恐怕都高估那馬騰了,他今日宴席上飲了些許酒水,竟一直醉到了如今都未醒。”
“如此酒量,實非有誌之人啊。”
曹丞相說這番話的時候,下意識的帶上了些許自豪之感。
畢竟,他的酒量,可比馬騰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荀彧聽後,眸中閃過一絲憂慮道
“丞相,如今是非常時刻,我們還是小心為上啊”
“我總感覺最近的許昌似乎有哪裡不對勁”
荀彧想了想,接著道
“許昌太安靜了,安靜得有些詭異了”
荀彧也說不清這種感覺是怎麼升起的,但他似乎就是有這麼一種模糊的預兆。
曹操擺了擺手,不是很在意的道
“小心是應當的,畢竟孤大軍不日就要攻伐荊州!”
“那臥龍,總不至於會束手待斃吧,或許在對我們醞釀著某些陰險的謀略。”
“但馬騰,嗬~~~那等草包,咱們無須再去思慮了。”
“那等酒量,喚他一聲匹夫都是誇讚了,麾下才五千士卒,可孤的許昌足有十萬大軍於城中駐紮!”
曹操轉過身,眸光銳利,與身後的許昌夜景融為一體,身上散發出吞天之勢!
“十萬重兵!五子良將,八虎騎皆在!馬騰那五千甲士,與土雞瓦狗又有何區彆?”
“他若有動,頃刻間便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