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人性，冷天行看的比沐青風更清楚。
他從來不否認人性本惡。
大多數都是一些貪生怕死的宵小之輩，可也有著豪邁熱血之人。
“人性本惡？嗬，但也有著熱血之人。”冷天行說道；“你是什麼樣的人，自然會以自我的眼光去看向他人了。”
他笑了起來；“所以，你開始認為人性本惡。因為你所能看到的就是人性的惡。”
沐青風稍稍沉吟了一下，輕笑著說道；“也許吧，師傅。所謂的黑暗，你始終都認為是惡的，如果這方天地都變成黑暗，那麼自然就不會有著善惡之分了。不是嗎？”
冷天行哼了一聲，轉而說道；“所以你就想要將這裡所有的一切都化作黑暗？”
“更多的我是想要帶著他們活下去。”沐青風淡淡的說道；“當然，也許在師父看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吧。”
冷天行眼中泛起了一絲疲憊，他轉身向外走去，隱約可見灰白的頭發。
凝視著他的背影，沐青風眼中黑氣一閃而過，暗暗的哼了一聲。
大道行宮。
如今的大道已經虛弱到了極點。
唐羽的再次突破，不斷的衝擊這大道的本源，讓它不由的虛弱了下去。
“要堅持不住了。”大道平靜的說道。
它向著大道行宮門口看去，唐羽的身影浮現而出。
對於大道的虛弱，唐羽自然也感覺到了。
“你好像堅持不了多久了？”唐羽走進了大道行宮，凝視著那團模糊的霧氣；“你的後路恐怕也早已經想好了吧？”
大道幻化成了人形，奇怪的是，竟然是唐羽的模樣，它凝視著唐羽；“堅持不了多久了。後路嗎？自然是你了。”
唐羽淡淡一笑；“天道本源沉睡我體內，自然也不在乎再多一個大道本源了。”
頓了頓，唐羽向著遠處的混沌星域看了過去；“但是我卻希望，你可以再堅持一些。”
“我儘量。”大道說道；“其實你可以吞噬我的本源，穩定住這裡的。”
唐羽搖了搖頭，說道；“那也沒有絲毫的意義，這方空間終究還是破碎的。”他向著大道看去；“而且你已經在這方空間之內，準確的說，你始終都在我的身體內。”
唐羽笑了笑；“你分裂自己，進入天道，化作係統。那時候你想要的是吞噬我的本源，從而讓自己強大。永存下去。”
“當然，你所知道的是天蒼。其實對於他，你是不知道的吧？”唐羽幽幽的說道；“但無論如何都已經無法改變什麼。”
大道說道；“不錯，當年我想要竊取你的道果。然而直到你進入諸天後，我才明白一些事情。”
“是我自以為是了。”大道說道；“其實無論是否有我，你都會這般的成長起來的。”
唐羽說道；“好歹也是你曾經陪我走過了弱小的時候。”頓了頓，他繼續說道；“你我之間並沒有什麼敵意，甚至你對我幫助很多。所以，如果你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可以沉睡我的身體內。”
大道凝視著唐羽點了點頭；“我知道。因為唯有這樣的後路了。”
沉默了一下，唐羽說道；“如果真的蕩滅黑暗，以後你依舊還是大道。”
聞言，大道沉默了好久，它才開口說道；“如果真的蕩滅黑暗，一切如你所願。那麼，唐羽，你想過你最終的結局嗎？”
“重要嗎？”唐羽平靜的說道。
“若你所願，眾生重現，但也許消失的唯有一個人，是從這片古史消失的。”
“不會有人記得他。他記得所有的一切，但卻被所有的遺忘，這樣的結果值得嗎？”大道凝視著唐羽。
“那麼如果不走下去呢？”唐羽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