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萬剛好是秋生今天工作完能拿出來的所有財產。
昨天秋生還在感歎自己也太能賺錢了,自己賭錢賺了近兩千萬,每周三次的治療分成下來又賺了差不多三千多萬,不知不覺就要接近六千萬了。
當然這裡還是得多虧了孔時雨的牽橋搭線。畢竟他可找不到這麼多願意嘗試治療的富豪和詛咒師。
結果今天就要把錢送出去。
秋生清楚地知道電話那頭的男人想要什麼。
話音剛落,隨著彈幕一串“甚爾同意了”,秋生終於鬆了一口氣。
那人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秋生居然不是在和他說話。惱怒地拿起武器,向秋生刺去。
“你快去死吧。”
砰——
一個人的身影被砸到牆上,又掉到地上。
秋生看著眼前和他一樣倒在血泊中的人,滿嘴鮮血地笑出了聲。
他賭對了。
……
距離兩分鐘的時間還有幾秒鐘。
工作室的大門隨著秋生的再一次被刺中而被人一腳踹開。
“一分五十秒,我到了。”語氣隨意卻令人熟悉的聲音響起。
工作室的另外兩人同時一頓。
在一愣神間,那個嘴角帶疤的男人便像一隻猛獸般衝到了秋生麵前,提著刀快速地揮向那人。那人來不及格擋,任由禪院甚爾將刀砍到他的身上,一擊見血。
那人被禪院甚爾砍傷,不同於秋生那如同“小打小鬨”般的反抗,身上一條刀傷深至見骨,一時之間那人冷汗直下,動作開始變得遲鈍。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也沒有出乎秋生的所料。
可以說,禪院甚爾吊打那人就像那人吊打秋生一樣簡單。
又是一刀劃過腰腹,在對方躲閃間,禪院甚爾又將其直接一腳踹到了牆壁上。
說彆人弱小的人此刻成為了弱小的那一方。
那人被重重地砸到了牆壁上,又滿是傷痕地掉落到了地麵,禪院甚爾見其趴倒在地,這才悠悠地走到對方的麵前。
要結束了。
自知自己逃不過,那人咳著血向秋生看了過來。
明明,明明就差一點……!
將眼前的畫麵儘收眼底,秋生發現了那人的動作。看著對方逐漸浮上不甘的眼睛,秋生咧嘴一笑,緩緩做出口型道:
“是——我——贏——了——”
!!!
隻見那人的眼睛突的瞪大,緊接著一把刀便在下一秒順著太陽穴捅進了對方的腦袋。
是禪院甚爾將他殺死了。
“嗬嗬嗬……”秋生趴在地上一邊笑著一邊從口中吐出血塊。
禪院甚爾走上前蹲了下來,看著眼前已經是血人的秋生,挑了挑眉道:“我按照約定過來了,那六千萬……”
“少…不…了……”秋生說話間又大口吐出鮮血。
“流那麼多血,你可彆真死了。”
這小鬼還沒給他錢呢。
六千萬,這是這段時間禪院甚爾接到的最大的單子了。
真沒想到這小鬼現在這麼有錢。
怪不得招人恨。
男人瞥了一眼地上的那具屍體,繼而收回目光。
【請君勿死】
白色的夢蝶飛下。
秋生用掉了自己的最後一次的治療,咒力的虧空讓他活過來後一陣恍惚。
保持不動趴在地上了幾分鐘,秋生等有些緩過神來才慢慢地坐了起來。
“錢我先給你定金。”秋生稍微清醒了點,看向禪院甚爾。
“哈?”禪院甚爾抬眼看了過來,麵色微惱,他可是為了這六千萬才來救人的。
秋生看出了男人臉上透露出的像是被耍了一樣的不滿,心中飛快地計算了一下,張嘴補充道:“我明天就會把尾款給你。”
他今天的咒量已經快透支了,現在這個狀態是完成不了那個單子的。
把單子往後延一延,估計湊夠六千萬最快得等明天。
“行。”
得到了確切的答複,禪院甚爾臉色轉好,雖然遺憾自己不能馬上到手六千萬,但聽到明天能拿到,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那先支付三千萬?”男人提議道。
秋生點了點頭向禪院甚爾攤開了手:“賬戶給我。”
“我沒有賬戶。”禪院甚爾眉心微動。
他打自做殺手以來一直都是收取現金的,賬戶那種東西對於他這種今天拿錢今天花的人來說一點用都沒有。
秋生也意識到了禪院甚爾的秉性,歎了口氣道:“那等下你和我一起去銀行。”
“行啊。”
……
孔時雨帶著病人來找秋生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幕——
工作室的大門已經掉落在了地上。
房間裡頭也是一片狼藉,除了釘在牆上的櫃子,其餘能移動的桌椅和矮櫃全部倒了下來,部分甚至缺腿缺腳,還有的已經被砸成兩半。
手術台沒有被翻倒,但上邊上也滿是撕扯的痕跡。小型的醫療器具幾乎全部散落在地上,有一大部分已經被打碎或折損。
最重要的是,在所有被破壞的地方都能看見大片的血液沾染在上邊,而房間的地麵更是鮮紅一片。
血腥氣濃的讓他站在外麵都忍不住想要捂住口鼻。
幸好工作室的位置被特地選在了一條暗巷裡,雖然離正常的街道就沒幾百米,但足夠隱秘,不然真要讓普通人發現了,他都解釋不清。
看到已經是血人的秋生坐在地上的血泊裡和麵前的禪院甚爾討論著該如何給錢,孔時雨隻感覺心臟都要從嗓子眼裡跳了出來。
連忙和病人說了句“抱歉稍等”,孔時雨踏過地上的門板跑進了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