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門外後半夜沒有傳來動靜。
沈彆枝看了看身邊一直盯著她的厲鬼，摸了摸它的亂糟糟的腦袋。
沈彆枝輕聲道：“起床了。”
厲鬼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我是你的主人，你敢摸我的頭？”
沈彆枝：……
她很淡定地又摸了一把。
厲鬼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沈彆枝其實早就看出來它口是心非的脾氣，所以早就不忌憚它了。
她正要起身，忽然被厲鬼按倒，接著唇上就貼上了它冰涼的唇。
許久才放開。
沈彆枝：“有你這樣對待寵物的嗎？”
厲鬼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子，然後把她拉起來。
“從今天起你就不是我的寵物了，你升職了，以後就是我的媳婦。”
沈彆枝抽了抽嘴角。
人格之間的記憶都是共享的，它一定是見厲鬼和她那樣，現在才讓她做媳婦。
“你什麼時候換過來的。”
“在你睡著的時候。”
沈彆枝起身，護士長還在原地昏迷，但看樣子也快醒了。
沈彆枝對椅子上睡得流口水的張立恒道：“醒醒。”
張立恒沒有反應。
厲鬼自信道：“我來。”
它湊到張立恒麵前，猛地捂住他的口鼻。
呼吸不上來的張立恒立即醒了，它驚恐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厲鬼，臉色憋得通紅，發現沈彆枝在旁邊，連忙用眼神求救。
沈彆枝見人已經醒了，拍了拍厲鬼的肩膀。
“好了，你很厲害我已經看到了。”
張立恒被鬆開口鼻，後怕不已。
厲鬼朝沈彆枝伸出手，沈彆枝立即明白，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厲鬼這才滿意地牽著手出門。
沈彆枝對後麵嚇傻的張立恒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跟上。
張立恒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他的咒物還在沈彆枝手裡。
很快，就到了大廳，今天的大廳有些冷清。
護士長不在，隻有護士和看護，都在三三兩兩地嘮嗑，病人還在宿舍沒有放出來。
沈彆枝下樓，一眼就對上了徐淨月冷靜的眼睛。
沈彆枝頷首，然後看向她身邊的曉燕。
曉燕對她擺手打招呼。
“你終於來了，今天護士長竟然還沒有出現，你昨天晚上上去了，難道她……”
“沒有，隻是睡著了，昨晚是護士長邀請我上樓的。”
有些看護盯著她們下樓的三人，已經開始虎視眈眈，沈彆枝這句話不隻是給曉燕說的，也是給其他人說的。
果然聽了這句話，看護再沒有關注她們。
三人下樓，沈彆枝走到曉燕旁邊。
曉燕立即拉著她到一邊，然後道：“昨晚，我和徐淨月差點死了，幸好有她的咒物，一個血手印捂住了她的口鼻。”
“還有，我已經知道這裡所有做過手術的人，護士長、張涵、李明明、聞飛星、王正業，還有一個是王曉。”
沈彆枝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竟然真的是王曉。
現在看來，一旦到了晚上，那些做過手術的人都會產生異變，然後開始殺人。
她又想到護士長，也許，吃藥可以一定程度上抑製變成鬼。
之前，她把吃的藥吐了，後來其他人有樣學樣，全都吐了。
所以，和她同宿舍的王曉也沒有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