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承細細密密吻過來的時候,帶著少年人獨有的氣息,他說出來的那句話也好像是在蠱惑人心。
“本宮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鄭晚瑤用手指抵開了他的額頭,一開始顧及著少年人身上的傷,所以並沒有下重手,如今看來他完全就是蹬鼻子上臉。
“你方才不是還說奴隸根本不配跟你比,在這方麵倒是要自降身價了。”
裴景承卻牢牢攥著那隻手,一路往上吻到唇邊。
“他不配與我相比是真,我想要向阿瑤證明自己也是真。”
少年人本來就血氣方剛,所以這個吻帶了攻城略地無法逃脫的意味,唇齒相抵之際,他很輕很輕地咬了一下鄭晚瑤的下唇。
“阿瑤,給我個機會如何?”
他可憐巴巴地仰頭望著鄭晚瑤,不知道的還是以為是在爭取什麼上戰場的機會,在鄭晚瑤麵前,非但是一點顏麵都沒有了,而且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樣,乾乾脆脆點燃了那點不可言說的火苗。
“雖然沒做過這種事,但是小爺身體力行起來,絕對不會比那個奴隸差勁。”
似乎是生怕被拒絕,說完這句話後,便俯身不管不顧吻了上去,哪怕身上的紗布逐漸溢出血,手指也扣著鄭晚瑤的後腦勺,絲毫不在意似地一昧索取。
這是久彆重逢之後的吻。
熱烈,纏綿,像熊熊烈火要將人燃儘。
“……你要是真想證明自己,也還有另外一種法子。”
鄭晚瑤被他親得幾乎喘不過氣,哪怕是偏過頭捂住他的嘴巴,裴景承也像是狗一樣黏人,總能想方設法吻到唇。
這樣的氣息實在太過危險,就像是稍有不慎就會跟人共沉淪。
但鄭晚瑤這回倒是沒再毫不客氣,直接將他摁在了床榻上,看他此刻麵色紅潤,眼睛裡麵也全是情欲,哪裡還有半點柔弱的影子。
反而像是要將人拆吃入腹。
“契丹如今虎視眈眈僵持了月餘,再過半個月就得重運糧草。”
鄭晚瑤與他十指相扣,但卻是以一種壓倒性的姿勢不允許他動彈,就連膝蓋也頂進少年的雙腿之間,為了就是不讓他有絲毫掙紮的餘地。
“太傅已經拿到了運送糧草的地形圖,如果我們的人去對岸聲東擊西,同時派送另外一批人去火燒糧倉的話,沒了糧草很快就會潰不成軍。”
有了這計劃以後,本應該是相當可行,然而問題就出在裴老將軍十分不信任自己,明裡暗裡推脫舉兵,鄭晚瑤知道老將軍的心思,許多年前的時候,他就覺得裴景承是被她灌了不少迷魂湯,被耍得團團轉。
“你如果能聯合老將軍發兵兩路,順順利利燒掉契丹糧草的話,到時候本宮再好好體會你這床榻之術也不遲。”
鄭晚瑤明擺著就是在故意拖著他,畢竟氣氛焦灼都到這時候了。
“阿瑤,你對我還真是冷漠無情。”
裴景承喘著氣望向她,試圖想要從鄭晚瑤的眼神中看見情難自抑,但是很可惜並沒有看見如他一般沉溺的情欲,甚至還能在關鍵時刻冷靜地商量這件事。
分明兩人離得這樣近,他有時候卻覺得離她很遠。
“我爹他隻是對你有一些誤會,我肯定會好好說服他配合你。”
裴景承與她十指相扣時,微微用力攥住了少女的手,雖然是被壓迫在下麵,然而他倒也沒有半分惱意,反而哼哼唧唧地故意跟她咬耳朵。
“小爺到時候會帶人親自燒了糧倉,阿瑤大可放心。”
裴景承故意使壞在她耳邊說悄悄話一樣,雖然是被摁在床榻上,但其實如果他想反抗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到時候你承諾我的親密之事,可不能言而無信。”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自然而然想到了上一次跟少女擁吻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為鄭晚瑤要去救衛淵,說不準那個時候就能證明自己。
裴景承不是聖人,他就是對鄭晚瑤有著不可描述的心思。
“你先能做到再說。”
鄭晚瑤誆騙人的時候有一手,最要緊的是如今氣氛實在是太過曖昧,然而畢竟少年昨晚上才從鬼門關走回來,親親的時候都能傷口裂開,更彆說其他。
裴景承勢在必得:“放心,小爺等著第二次的獎賞!
話音剛落,營帳外就已經有人求見。
“殿下,當日接觸過埋伏計劃的人裡,排除一圈後剩下十人待定。”
夏玄策習武,耳力向來要比尋常人敏銳,所以在門外的時候,就已經隱約能聽到裡麵的動靜,他知道兩人青梅竹馬,所以即便是再怎樣玩鬨親昵,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他眼眸中還是有一閃而過的寂寥。
“本宮去看看。”
鄭晚瑤這才有功夫抽身出來,眼看著身下的裴小將軍似乎很是不滿意,甚至還想膩歪,她這回倒是沒再客氣,伸手像小時候一樣捏了捏他的臉頰,於是瞬間被擠成奇形怪狀。
裴景承口齒不清道:“錯了……鬆手……”
要是真被外麵的人看見他這副樣子,鹹陽小霸王的名聲不保。
她看著這一幕沒忍住笑出來:“你好好休息著,本宮得去找找奸細。”
“要不是我受了傷,絕對要那些吃裡扒外的人好看。”
裴景承聞言,眼神中閃過一抹陰鷲戾氣:“若是阿瑤揪出來那人,到時候便交給我來撬話,小爺心中的火氣正好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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