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星樓暗處,額頭上有朱砂印記的短發少年,將掌心裡的遊魚耳墜徹底碾得粉碎。
遊黎皺著眉頭有些不高興。
“為什麼偏偏是他。”
他想不通那白毛奴隸有什麼過人之處。
遊黎當然知道鄭晚瑤身邊不可能隻有一個男人,但是他覺得哥哥說得很有道理,這麼多年來最大的威脅隻有一個,那就是裴景承。
而如今裴小將軍昏迷未醒,他和哥哥被妙音拖下水後更是以血為代價去獻祭。
可是沒有一點用。
鄭晚瑤自從回到了鹹陽以後,這麼些天從來都沒有去看過他和哥哥。
所以是被奴隸蠱惑了嗎?
遊黎不知道心裡麵這股煩悶感從何而來,他隻知道現在特彆不高興。
而讓人更加不悅的是,他還撞見了另外一位偷窺者,那人頭上披著漆黑兜帽,渾身上下都仿佛跟黑暗融為一體。
能夠將渾身氣息隱匿到如此地步,不讓人發現的家夥,實力自然也是跟他不相上下。
被遊黎發現的一刹那,黑衣人就警覺地離開,而他也瞬間足尖輕點追了上去。
“你是誰?”
遊黎輕功極快,呼吸之間就攔住他。
可是黑衣人卻始終沉默著不說話,他身上也給人一種暗沉沉的陰鷙與古怪感。
遊黎倒是也並不惱,他歪頭道:“不管你是誰,隻要對姐姐有威脅,就彆想離開這裡。”
然而當聽到他這句話以後,黑衣人卻低低地笑了起來,他嗓音經過處理後沙啞難聽。
“可是她並不喜歡你。”
黑衣人邊說邊丟了個殺招出去。
他說話的時候嗓音分明柔和平靜,然而裡麵的冷意卻像是寒冰一樣讓人感覺到不適。
“要不然你也不會在暗處藏匿,就像是陰溝裡見不得人的老鼠般窺探。”
黑衣人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晦暗不明。
而很快對方便擦著他的劍近身,但見那短發少年速度快到驚人,甚至什麼武器都沒帶,就這樣朝著他麵門而來。
砰——
遊黎擊出去的那一掌用了九成力,如果是常人必死無疑,可是黑衣人卻能閃躲過去,隻不過他的肩膀卻承受不住脫了臼。
“我和你可不一樣。”
遊黎顯得很不以為意,他甚至朝著黑衣人翹起唇角笑了笑。
“陰溝裡的老鼠不敢見人,可我卻會坦坦蕩蕩告訴她心意。”
遊黎在某些方麵擁有極強的敏銳感,尤其是在觀察到黑衣人說那句話的時候,就像是感同身受般陰鬱。
和他那冷冰冰的哥哥有些像。
“而且我說,你既然也喜歡姐姐的話,何必要遮遮掩掩呢?”
遊黎笑起來的時候有種天真無邪的殘忍,尤其是他邊說邊追殺的時候,近乎招招致命。
“你雖然藏得很深,可是卻跛了條腿,而且尾指並沒有搭在劍鞘上——”
“宮裡瘸腿斷指的人應該並不多,所以你可千萬要藏好,不然被我抓到的話隻會死路一條哦。”
遊黎的聲音像是鬼魅一般經久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