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晚瑤看向夏玄策,這人雖然已經成了攝政王,但還依舊是她的太傅,隻不過向來穩重溫和的人,如今卻齊齊帶了這兩人來了公主府。
她直接問道:“怎麼把他們也帶來了?”
魏宜蘭還能解釋解釋,畢竟是少女手裡麵有她想要的東西,不管是火藥製作還是太尉府裡的罪證,對鄭晚瑤來說都是底牌。
但是巫必行就很奇怪,他這人當初就連答應幫助鄭晚瑤煉製同命蠱的時候,唯一的要求也隻是想讓她去找引聲蟲,所以他基本上很難請出去,而且誰能想到巫必行會和魏宜蘭在這裡大打出手。
“這段時間宮中太醫換了不少,陛下那邊有黑雀,但是殿下這裡如今還沒人,所以臣想請必行留在這裡看著,如果有什麼事他的醫術也信得過。”
夏玄策的話也算不上隱晦,畢竟如今幾乎是人人都知道武王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太子纏綿病榻更不必多說。
這幾天武王又廢去儲君,惹得朝野上下議論紛紛,但是全被夏玄策以攝政王身份壓下來。
如今的鹹陽看上去表麵平靜,實際上內裡已經形成了洶湧澎湃的漩渦,從太醫院到文臣武將幾乎是人人自危,甚至已經有黨野開始拉攏四皇子上位。
“將軍府名存實亡,虎符如今在臣手中,那些人知道是殺雞儆猴,所以如今不敢輕舉妄動,隻是暗探來報,四皇子和太尉近日頻繁來往。”
夏玄策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避諱在場的這些人,整個公主府如今巡邏森嚴,不僅有黑甲軍鎮守連帶著金吾衛都在附近。
而能夠被鄭晚瑤帶來這裡的人,不管是那對神秘莫測的雙生子,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十五,亦或者是那位常年跟在身側的衛淵,都代表著這段時間裡都會是同一陣營。
“所以陛下命臣將魏宜蘭也帶到這裡,說是會對殿下有用,至於方才被炸掉的那間屋子,臣已經重新命人修繕,力道確實足夠用在戰場。”
而魏宜蘭聽到被誇的這句話後,本來還一把鼻涕一把淚,這會就特彆驕傲地挺起脊背跟鄭晚瑤炫耀:“是啊是啊,我就說可以做出來!”
“不僅僅是火藥,你走的這段時間裡,我還設計出了重弓連弩和追擊炮,宮人趕製出來的效果雖然沒想象中那樣好,但絕對能為殿下所用!”
魏宜蘭身上有種天真的愚蠢。
她明明自己都深陷囹圄,卻表現得相當積極且樂觀,一邊是被沈霽臨暗地裡派人追殺,一邊又是被渣爹太尉嚴防死守著,甚至還想讓她嫁給糟老頭聯姻。
而鄭晚瑤呢,又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不近人情,當初說抽鞭子就抽鞭子,魏宜蘭身上的傷疤到現在都還沒好。
要是旁人遇到這種進退維穀的事情,恐怕首先想到的就是滑跪太尉,畢竟背靠大樹好乘涼。
再不濟按照魏宜蘭的性格,如今被逼著給鄭晚瑤利用,應當是該陰陽怪氣罵兩句,要不然就是像從前那樣哀嚎痛哭還發大瘋。
可是沒有。
她反倒是選擇了鄭晚瑤。
魏宜蘭說:“反正你答應我了可不能反悔,再怎麼樣也會幫我報仇除掉魏平。”
鄭晚瑤看著跪在地上的少女,眼前的魏宜蘭其實和原本的魏宜蘭性格天差地彆。
她多多少少也聽聞過這麼些年裡,太尉對於這位不受寵的庶女向來都是充耳不聞,府裡的丫鬟都能對她踩上一腳,而在時間循環裡本應該死去的魏宜蘭,又被新的靈魂占據軀體。
鄭晚瑤不知道原主此刻會不會也漂浮在半空中,眼睜睜看著穿越女占據身體,還是說原本的魏宜蘭已經徹徹底底死亡。
她隻知道如果是原來的魏宜蘭,從來沒活過三次時間循環,所以如今新生的魏宜蘭是個很大的變數。
鄭晚瑤看著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