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擔心自己,我自然也不擔心。”
鄭晚瑤半點沒帶客氣地將他推開,隨後在軍醫為裴景承處理傷口的時候,她收回目光看了眼不遠處。
但見鬱鬱蔥蔥的叢林之下看不清任何道路。
“你先好好療傷再說彆的。”
結果她說完這話後,裴景承卻隻是讓軍醫離開,他依舊跟在鄭晚瑤身後,遲遲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
鄭晚瑤也不是傻子,當即就明白少年人是故意留下來有話要說。
待到周圍的人散去,裴景承才開門見山道:“我爹當初並沒有生你和太傅的氣,他隻是覺得你們這樣做太凶險兒戲,先帝也太過放縱。”
他一板一眼按照老頭交代的話說的時候,明明是嚴肅語氣結果說出來卻有些詼諧。
“我爹還說,明明還有更好的選擇,再不濟也能歸隱山林,瑤丫頭偏偏要選擇一條……”
結果話還沒說完呢,直接就被少女拍了拍腦袋。
“好好說話。”鄭晚瑤擰人的時候照舊對他沒留情:“否則彆怪我動手。”
“哎呦好疼。”
裴景承裝出來的委屈模樣卻並沒有得到少女關心,反而被她掐著腰擰了擰,他立刻齜牙咧嘴起來:“這回是真疼。”
他受虐狂似地還貼著她蹭了蹭。
“總之我爹隻是病由心生,怕我跟著出事,後麵那段時間排解消遣好了,也就平安無事。”
“他希望我能好好輔佐你。”
這是真話,畢竟將軍府世代忠良,不管九五之尊是誰都會儘忠。
尤其是鄭晚瑤靈前即位後身份板上釘釘,從隨州回去後就是真正的登基大典,屆時便是真正的君臨天下。
“還有件事,在此之前小爺就已經查過隨州境內暴亂有問題,並且是有人跟齊國走私生意從而泄露機密消息。”
裴景承眉頭緊皺嗓音低沉。
“與其如此大費周章的與齊國麵對麵的碰撞,倒不如想辦法抓出來幕後之人,畢竟這人必然是齊國的奸細,甚至能夠知道不少有關於齊國的計劃,要是抓到了也能殺雞儆猴。”
“所以可以利用這一點來將這件事情解決。”
鄭晚瑤搖了搖頭,她目光帶著冰冷意味。
“拔出蘿卜帶出泥,跟齊國勾結的是當地士族權貴,亂世之下的牆頭草,誰能帶來利益就俯首稱臣,即便除掉一家也還有人前仆後繼。”
裴景承一愣很明顯也是明白過來:“所以阿瑤是想先利用他們。”
鄭晚瑤:“自然,他們總得出出血。”
“一群鼠輩。”裴景承語帶諷刺道:“小爺到時候倒要看看他們的嘴臉。”
雖然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夠以暴製暴才能夠解決,但他向來喜歡不服就乾,隻是因為是鄭晚瑤,所以他願意采用另外的方式來解決。
在裴景承眼裡,窩囊到賣國求榮的人,不如死了痛快。
半個月後。
眾人修養了一些日子,鄭晚瑤也在這段時間內操練士卒並且重新商談計劃。
而原本在這裡駐紮軍營的將士們,並沒有對鄭晚瑤有任何不敬,恰恰相反所有人都很清楚眼前的女帝並非徒有虛名,不管是契丹一戰還是火燒齊軍,從頭到尾都有勇有謀。
而這期間齊國援軍也早早抵達邊境,雙方雖然偶有出戰,但大都隻是些小打小鬨的彼此試探,相互都在等待時機。
很快這天夜裡,營中就有人發現不對勁,說來也奇怪,就在眾人吃完東西之後,很快就出現上吐下瀉的症狀。
“不好了,有幾個士兵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之間上吐下瀉情況嚴重!”
士兵神色匆匆來報。
旁邊的陳副將本來還在疑惑:“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之間上吐下瀉?算了,還是趕緊請軍醫速來看看情況……”
結果他才剛說完話,自己也就跟著忍不住反胃吐出來。
鄭晚瑤這個時候也沒了吃飯的心思,立馬緊跟其後來到營帳內,但見周圍泛著特殊味道讓人難以接受。
“應該隻是吃壞了肚子,沒多大問題。”
軍醫看不出什麼毛病,倒是也相當疑惑地解釋道:“可能是這幾日氣溫驟然升熱,軍中又多飲冷水,以至於腸胃不適。”
隨後他便開了些藥,將士們也就確實能夠安穩入睡。
可也就是在當天夜裡,原本安靜一片的軍營四周,不知為什麼突然之間起了一陣濃濃的霧,雖然他們中很少有人來過隨州,但是警惕習性是刻在骨子裡的,正當眾人睡覺的時候,猛然之間便感到不適。
所以一個個立馬坐起了身,環顧四周之時,才發現周圍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不少迷霧。
“不好!四處都是怪異味道,還看不清人,趕緊快起來!”其中一些士兵立馬捂著自己的口鼻,連忙喊著周圍的那些人趕緊起身。
可是等到他們悠悠轉醒的時候,無意間吸入到了這些霧氣,又忍不住上吐下瀉了起來,甚至有的人直接暈厥了過去。
於是場麵更是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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