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當鄭晚瑤再次醒來時,隻聽見外麵不斷傳來稀疏的吵鬨聲,她隻覺得頭疼欲裂,睜開眼時發現遊黎剛幫她手腕上纏好紗布。
“外麵是什麼人在吵?”
見鄭晚瑤蘇醒,遊黎立刻上前遞了一杯茶水過去。
“是薛家主母,天色還未亮,她便帶著一家老小跪在了外麵,年紀倒是不小了,不過我瞧著倒不像是長命之人。”
鄭晚瑤諷刺道:“來得正好。”
不多時,隨著房門被推開,她已經收拾妥當,出現在眾人麵前。
見鄭晚瑤終於露麵,站在最前方的一老太太拄著拐杖,踉踉蹌蹌走到鄭晚瑤麵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求女帝開恩。”
“我薛家實在是冤枉啊!”
眼前人不是彆人,正是薛家主母,這老太太看起來體態豐盈,一看便知是個享福的。
鄭晚瑤並未理會她緩緩坐定,冷冷打量了對方一眼。
薛老太太見狀,又繼續哀求著:“我們薛家曆代以來勤勤懇懇,安分守己,絕對不會與外人同流合汙。”
“此次宴會隻是希望給陛下留個好印象,不曾想那男妓竟是不懷好意。”
說罷,薛老太太立刻跪下身去,緊接著後麵一眾薛家之人齊刷刷跪成一排。
“這其中定是有誤會,還請陛下明察啊!”
鄭晚瑤的視線在眾人身上掃過,看這架勢,今天怕是要將黑的說成白的了。
不等她開口,裴景承便嘖聲笑了起來。
“放肆!那男妓是你們薛家帶進來的,證據確鑿,又有什麼可狡辯的?”
他最見不得這般虛偽至極的哭哭啼啼場麵,更彆說那幾個人連眼淚都擠不出來。
“此等罪孽,就算是誅殺九族也不為過。況且此事早已查明,薛老太太,難道想要僅憑一張嘴便能顛倒是非黑白?”
裴景承笑起來的時候,比閻羅王還可怖。
尤其是他前些天那些折磨人的手段,簡直讓人生寒。
其他人紛紛低著頭有些不敢說話,但最終在薛老太太的牽頭下,還是逐漸說著要討公道之類的話。
“那男妓是從街上尋來的,不過是為了求得女帝一笑,此事確實是我們的疏忽,但絕非是故意而為之。”
“按照陛下的意思,我們和其他幾大家族已經湊齊了兩百萬兩銀子,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是啊,況且如果我們真的有謀逆之心,又怎麼可能會變賣家產,就為了湊足這兩百萬兩銀子,此忠誠之心,天地可鑒啊!”
“陛下,我們實在是冤枉啊!”
鄭晚瑤聽後卻忍不住諷刺一笑,明顯已經沒了耐心。
“昨天宴會上,那些叛黨已經被抓,所有死士也已經招供,他們說就是薛家的人,和他裡應外合,所以才能夠混的進來。”
鄭晚瑤頓了頓,身子微微向前傾居,居高臨下看著對方。
“難道說這些死士不遠萬裡而來,就是為了汙蔑你們嗎?”
鄭晚瑤這話一出口,薛老太太明顯有些慌亂,目光也變得有些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