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晚瑤跟著齊墨翎重新回到公主府的時候,再抬眼看著熟悉的府邸,卻有種已經過了數百年的感覺。
當初也正是在這裡,不管是衛淵還是十五,甚至是裴景承,都曾經真真切切聚在過一起,那時候剛從契丹回來,巫必行和魏宜蘭都快把公主府翻了個天,太傅在旁邊無奈的笑。
而遊氏雙生子則是跟著打壓沈霽臨。
鄭晚瑤一直以為那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天,可是現在回想起來,所有的細節仍舊清晰無比地回想在腦海中,讓她到現在都很難忘記。
當時隻道是尋常。
齊墨翎看她從始至終都是沉默著不說話,還以為鄭晚瑤是在思考夏玄策的事情。
“他就那樣讓你很難忘記嗎?”
齊墨翎冷不丁就問了這麼一句話。
他神情帶著一如既往的散漫,隻是說這句話的時候,蜜色肌膚上的肌肉線條緊繃著。
齊墨翎並不像是裴景承,可以光明正大出現在鹹陽宮,當初午門問斬的時候,他甚至隻能遠遠地看上一眼。
說到底對於夏玄策這個人,齊墨翎並非是厭惡,反而是打心底裡覺得他是個對手,所以當初剛見麵的時候,齊墨翎就很想跟他交手。
誰能想到誤打誤撞之下,最後被鄭晚瑤吸引。
所以夏玄策死了以後,齊墨翎隻是覺得有些可惜,這樣的人物居然會死在無數人的唾罵聲中,如果是他,可絕對做不到這樣大公無私。
而現在,齊墨翎之所以想要帶著鄭晚瑤,重新回到公主府,去看看所謂的夏玄策,實際上連他都想不明白是為什麼。
按理來說他應該感到愉悅,畢竟死了一個競爭對手,但是當齊墨翎看到鄭晚瑤那天從台階上摔下去的時候,甚至嚴重到吐了口血,他就知道自己完全是在劫難逃。
滿腦子隻有一句話:
她在瀕臨崩潰。
不就是因為夏玄策嗎?那隻要讓她還能再見到對方就好了。
所以有什麼好難受的。
那時候的齊墨翎,在這種無端升起來的莫名煩躁中,直接去找了遊氏雙生子,他們跟巫必行那種擅長屍體縫合的人不同,巫族向來有很多邪魔的法子,更彆說是那對雙生子。
而鄭晚瑤此刻並不知道齊墨翎現在在想些什麼,她聽到對方那句很莫名的話之後,隻是有點古怪地看向齊墨翎。
“即便是普通人,夏玄策還沒過頭七,隻要是不失憶的話,應該都會記得他。”
齊墨翎:“……”
他就知道自己不該問這句話。
還真是自討沒趣。
鄭晚瑤進了公主府以後才發現,裡麵所有的布局還是和從前一模一樣。
隻不過或許是因為衛淵、十五、裴景承、沈霽臨、巫必行等人相繼離開,所以顯得有些空蕩蕩的寂寥。
她各有所思問道:“我記得魏宜蘭應該還住在這裡,你這段時間有看到過她嗎?”
齊墨翎嗓音低沉緩慢。
“那個女人不知道發的什麼瘋,把自己整天關在閣樓裡,說是要研製炸藥,尤其是在沈霽臨離開以後,精神狀態更瘋,除了研製炸藥,就閉門不出。”
他說到這裡就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