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從冰櫃裡拿出一杯黑豆漿，用毛巾擦了擦杯身的冰霜。
“大爺，您拿好。”
“得咧。”
“我說小夥子，你怎麼想到三伏天中午出來擺攤，
你的勇氣不亞於當年的後羿射日呦！”
葉凡勉強擠出個微笑。
這哪是他能決定的，
還不是係統說幾點出攤就幾點唄，但跟大爺肯定不能這麼說。
“這不是早上忙完了，在家裡閒不住嗎？想著早賣完，早輕鬆。”
李大爺點點頭，想著也是，
遂插上吸管，吸上一口黑豆漿。
不錯呦…好濃鬱的醇厚感。
不行，我得再來上幾口。
李大爺的腦袋，情不自禁地左右晃了兩下，看上去十分享受。
確實不錯。
黑芝麻的油香與黑豆的豆香雜糅在一起。
不對…還不僅僅是這樣…
紅棗的甜香與核桃仁的堅果香也不甘示弱。
這是我花兩塊錢就能喝到的黑豆漿嗎？
通通到我肚子裡來吧！
李大爺一直吸到杯子極度變形，才肯鬆口。
“小夥子，我平時很少誇人，
但你的黑豆漿，觸碰到我味蕾的敏感點了，
隻有年輕時在農村，用石墨磨出來的豆漿才能和你媲美，
不知你有沒有喝過個彆早餐店裡賣的那些飲品，
要嘛，甜的我牙都快掉了，
要嘛，淡如寡水，就跟直接賣豆子的洗澡水一樣，摳門的不行。
不是大爺我吹牛，
就你這手藝和價格，要是在寫字樓樓下賣，那些白領能把你奉若神明！
哦，對了，燒麥好了沒？”
葉凡吸了吸鼻子，畢竟有係統廚藝的加持，一般都不用開蒸籠看，僅憑香味就能判斷出火候。
“差不多了，最後十幾秒鐘。”
沒一會，李大爺如願拿到3個重油燒麥。
在炎熱的天氣，也無法阻止對美食的熱愛。
薄薄的燒麥皮都隱約看見裡麵的餡料。
頂端的梅花開口處，不斷散發出小麥香、肉香、以及油脂香。
原本那份老年人的從容不迫，李大爺早已拋之腦後。
一大口下去，燒麥直接沒了一大半，還剩個‘底座’在塑料袋裡。
吧唧吧唧嘴巴。
滿口糯米的柔軟感，有嚼勁的同時，黏糊糊的汁液在牙齒間遊蕩。
一般老年人因為假牙的緣故，不愛吃粘牙的東西。
但李大爺卻不會，他60多歲的年紀還是一口真牙。
沒事還能啃上幾根甘蔗。
繼續咀嚼下去，李大爺忽然吃到幾塊嫩爽的豬肉。
這種鮮美，天靈蓋差點都摁不住了…
再加上肥腴的肥肉、香菇的嫩滑、冬筍的脆爽、胡椒的辛辣感。
一連串美味的狂轟亂炸，哪是一個老年人能抵擋得住的？
李大爺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還好葉凡此時不忙，察覺後，眼疾手快衝出餐車扶住老大爺。
“老大爺，您沒事吧。”
李大爺眼眶都有些微微濕潤，死死抓住葉凡，
“臭小子，把燒麥做這麼好吃乾嘛，
要死呀你，想當中華小當家嗎?”
說著，李大爺還輕輕打了葉凡一拳，接下來的聲音伴隨著委屈，
“本來想著，隨便照顧下你們年輕人生意的，
現在可好，落入你的美食陷阱了…以後要是吃不到可怎麼辦…
城裡套路深，我要回農村！”
葉凡攙扶著李大爺，托尼從餐車裡搬出椅子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