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吊著那個德國男人的後腿,從樓梯上走了上來。
他白皮膚的額頭磕在台階上,留下一個明顯的紅痕,似乎有些發腫。
這可能會稍微延長一些他昏迷的時間。
我拿著他的手安上了密碼鎖旁邊放著指紋的位置。
我不知道具體是哪一個手指,於是隻能從一般人的慣用手,右手開始嘗試。
但我的運氣很糟糕,一直試到左手的無名指時,艙門終於在滴的一聲提示音後打開。
幸虧它沒有多次輸入失誤之後就無法輸入的設定。
否則估計我們要坐在艙門外一直等到他醒過來了。
這個飛碟狀的飛船內部的空間還算比較大。
似乎並不像一般的飛行器那樣。
為了起飛地順利,而一個勁的壓榨駕駛員的空間。
飛船的角落甚至放著一個冰櫃。
打開後,可以看到裡麵一排排排列整齊的啤酒。
老實說,這個飛船真是有夠豪華的。
“你要來一個嗎?”
路雪從冰櫃的下方掏出兩個奶油雪糕,就像她原本就是一這裡主人一般。
我雖然有些無語,但還是接過了她的雪糕。
有誰能拒絕長途跋涉後的奶油雪糕呢?
我看著躺在冰涼地板上,這個地方真正的主人。
他緊緊閉著眼,也許是在心疼自己的奶油雪糕,這年月,見到一頭活牛都不容易,更不用說用珍貴的牛奶做成的奶油雪糕了。
不過他沒有說話,我就當他是默認了吧。
雖然在冬天吃雪糕有點神經質,但鑒於這幾年來應該也見不到其他的季節了。
所以貌似這雪糕也隻能在冬天吃了。
路雪在飛船上翻了翻,竟然翻出一部很老的電影光盤。
上麵的封麵是一個男人在暴風雨中敞開胸懷,他的頭發濕漉漉的,肆意地敞開著胸前的黑襯衫,麵對著太陽般熾熱的光線,那些雨絲連成線,把整個畫麵分割成明暗的兩麵。
“《肖申克的救贖》。”
我有些懷念地念出了它的名字。
這是我很久很久之前就看過的電影了,我看過好多遍,尤其是上學的時候。
我必須要說,學生是這個世界上最不自由的職業。
因為他們既沒有經濟收入,又承擔著社會各界的期許,同時思想處在一生中最跳脫活躍的時候,行為卻處處受限。
隻要他們是清醒的,當然會不可免地感受到痛苦。
得益於我對這部作品的喜愛,我忽略那些德文的字樣,一眼就通過這張經典的海報,認出了這部作品。
“你認識德文嗎?”
路雪歪著頭,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不認識。”
我很老實,
“不過你要是想看也可以看,大概內容我都還記得。”
她點了點頭,將這份錄像帶塞入到飛船主控麵板旁邊的凹槽內。
那台機器將光盤整個吞入其中,隨後黑色的電子屏幕就亮起來。
很清晰,可能有4k也說不定。
電影是英語原聲帶,下麵有英語和德語的雙語字幕。
德語我自然是看不懂。
但是憑借我大學裡學的半吊子英語,還有兒時的回憶,我還是能明白人物大概說了什麼。
我就像一位忠誠的翻譯。
電影裡的人物說一句,我就跟著翻譯一遍,告訴路雪這些文字的意思。
白沙抖落了身上的雪花,懶洋洋地趴在了我們的身旁,時不時也會看向電子屏幕裡說話的人。
不過我並不懂身為一隻被馴化的狗,它到底明不明自由的含義。
但是相較於我印象中的寵物,它顯然是自由的。
我們從來沒有用鏈子拴過它,唯一一次限製它的自由,是擔心它在93的街道上亂跑嚇到彆人。
哦,對了,還有一次是在夏冰的宅邸裡。
它看了幾眼,就臥倒下來,有些意興闌珊地打起了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