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先生沒有看見他,視線沒有停留,更沒有落到實處。
隻是輕輕一皺眉,便在身邊人殷切的目光中走進書店。
除了幾個江淹有印象的熟麵孔以外,更多的是陌生麵孔,江淹默默數著,難免驚訝。
“原市裡到底還藏了多少覺醒者……”
其實對比原市的總人口,這點人還占不到百分之一,但也遠遠超出預期。
部門攏共才十幾個人。
這些覺醒者雖然隻是因為想要“交流”而聚在一起,沒有統一的管理命令,但“集體感”都是潛移默化的。
從他們對管先生的尊敬也能窺見一二。
也難怪部門要監管這個半覺醒者組織了。
覺醒者聚在一起,太容易搞事了。
江淹就著靠在窗簾後的姿勢,思索著,手頭的電子書。
“叮鈴。”
店裡響起推開門時的鈴鐺聲。
“老板,給我倒杯水!”進來的人怒氣衝衝,打破了店裡安靜的氛圍。
老板懶洋洋的回“水也要收錢的。三塊。”
那人叉腰怒瞪“你現在這麼黑心了?!”
老板開始拿冰塊倒水“快倒閉了,能賺一點是一點。”
那人思索片刻,到底妥協“行吧,三塊就三塊。”
店裡,江淹和其他客人的視線都落在來人身上。
江淹是因為來人開口的一瞬間,便無比熟悉,而其他客人的關注,想必是因為來人進咖啡館點了一杯冰水,以及他的穿著——鬆鬆垮垮的道袍,隨意紮在腦後的頭發,挎在身上的大布包。
來人正是張道長。
張道長對落在自己身上的各種視線毫不關心,左右轉頭尋找空位,也瞄準了窗邊的空桌,一下子對上江淹的視線。
張道長眼睛一亮“你怎麼也在這兒?”
說著,張道長便一臉驚喜的走過來,沒有問江淹的意見,徑直拉開他對麵的椅子坐下。
“你也是來參加交流會的?”張道長問道。
江淹看一眼時間,已經過了兩點“我是來學習的。”
江淹拍了拍旁邊椅子上的書包,反而饒有興趣的反問“你來參加交流會?怎麼沒有進去?你現在已經遲到了吧。”
張道長見到“老友”的喜悅散去,尷尬咳嗽一聲
“遲到就遲到了吧,我其實也沒有那麼想要參加這個勞什子交流會。”
江淹一眼看穿張道長的謊言“你……不會是進不去吧?”
張道長一下子泄了氣,聳著肩膀,垂下頭,
“他們居然攔著我,不讓我進去,說我沒有參加交流會的資格。”
張道長說著,又重新氣憤起來,狠狠一巴掌拍在桌上,
“互助會不是說要幫助每一個覺醒者嗎!憑什麼我就沒有資格了!簡直就是雙標,虛假宣傳!我一定要去發帖子揭穿他們虛偽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