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張邈是曹操心中所痛,再怎麼勸說隻怕也是無用。
但他仍然固執地道:
“那郭嘉呢?
此人嫉賢妒能,素來不能容人。
元直為我軍立下汗馬功勞,在廩丘時,若不是元直奮戰,孩兒隻怕早早沒了命。
這次又冒險南下,重創袁術,奪回玉璽,若非郭嘉阻攔,現在玉璽已經送到父親麵前,待天子東歸時,自能奉還,成全我家美名。
現在玉璽在呂布處,郭嘉還頻頻用計,以圖逼反元直,若是元直當真反了,天下豈不是要笑我不識人了!”
“天子真要東歸了?”曹操訝然。
曹操之前已經聽過一些傳聞,隻是沒有放在心上,徐庶都開始準備了,難道這是真的?
曹昂點頭道;
“元直說他在天子身邊有密探,已經探知天子即將東歸,怕是那邊要出大事,可能是西涼兵內訌了!”
“這!”曹操稍稍吃驚。
話說曹操剛到兗州的時候,他征辟的治中從事毛玠就很有遠見的告訴曹操現在天下這麼亂,而勢力最大的袁紹、劉表雖士民眾強,皆無經遠之慮,未有樹基建本者,不如我們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織,蓄軍資,如此則霸王之業可成也。
這是一個相當美好的設想,但毛玠當時也就真的是隨口一說,畢竟天子還在十萬八千裡呢,還是後麵積蓄實力的事情重要。
可現在天子真的要回來了嗎?
曹操不喜歡徐庶,可不得不佩服徐庶的能力。
他這次南下頗有建樹,淮南袁術被打跑,中原一帶已經沒有太強的諸侯,若是曹操進軍向西……
他怦然心動,自動忽略了曹昂對郭嘉的攻訐,目光緩緩投向西方。
這麼說,更等不及了。
我得趕緊乾掉張邈,之後占據中原。
等天子回來的時候,我要趕緊將天子掌握在手中!
不過想到這個又是徐庶的主意,曹操的臉上又籠罩了一層陰鷙。
徐庶還敢抱怨郭嘉將他逼反?
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好,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反,你丟了濟陰,丟了這麼多的糧草,就算反了能有什麼用,我曹操不怕你。
他立刻喚來王必,肅然道:
“對了,呂布不是要嫁女給徐元直嗎?”
“正是。”
“告訴奉孝,讓他想辦法把徐庶除去。”
“用內應?”
“用內應!隻要殺了徐庶,這內應值了!”
王必的臉上籠罩了一層陰霾。
他之前又收到了來自艾先生的信,信上說濟陰這邊怕是有大禍。
王必百思不得其解,心道濟陰已經牢牢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中,要是先放棄,再打回來,這也太蠢了,這哪算是什麼妙計?
現在乘氏、定陶都在我等手上,呂布軍就算打過來也必須先攻定陶,隻要用吳資留下的銅牆鐵壁堅守半月,呂布軍自然崩潰。
這問題的關鍵,難道在曹操留下坐鎮定陶的郭嘉身上?
此人該不會真的是袁紹的內應,想要趁著曹公出兵的時候為禍,先逼反徐庶,然後再拱手送出定陶?
那此人的心思也太狠了,唔,倒是可以用這次刺殺看看他的本事到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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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軍秣馬厲兵準備向西,泰山郡正在準備一件大事。
呂布派人送信,說馬上就把呂布的獨女呂玲綺送來泰山,嫁給徐庶。
這對泰山郡上下眾人都是一樁大事,而徐庶現在再也不是之前逃亡梁山的落魄遊俠,而是能掌握泰山一方的強大諸侯,他與呂玲綺的聯姻更是一樁大事。
管亥這幾天一直在不斷的抹眼淚,感慨去年自己的選擇實在是英明,不由得感慨自己倒黴了一輩子,老了老了還是有點幸運的。
徐和已經將南下見到的那驚天一刀告訴管亥,當管亥聽說當年那斬斷自己一臂的紅臉長須漢子居然有如此神威,而自己居然沒被他一刀砍死的時候似乎終於解開了心結,這幾天一直樂嗬嗬地,笑眯眯地幫徐庶準備各種結婚的器物,順帶給徐庶講講一些結婚的禮節和風俗。
艾先生酸溜溜地哼了一聲:
“五十步笑百步,沒被關羽砍死樂成這樣,真特麼沒出息。
哎,呂玲綺要便宜蛆庶了,這劇本不對啊,我這樣的穿越者才應該坐擁美女享受眾人來拜才是。”
管亥笑嗬嗬地道:
“艾先生,這話就不對了。
足下跨越千載而來,卻仍是肉體凡胎,又不是神仙下凡,與我等無異。
元直要娶妻了,以後足下創出一番功業,定也能得一佳偶,何必著急。”
“哼。”艾先生抬了抬肥碩的肚子,不屑地道,“你以為我們這些穿越者跟你們這些古人一樣這麼沒有抱負嗎?
大漢未定,何以家為?
建功立業的重壓都壓得我喘不過氣了,還去想女人?
彼其娘之,我等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這蛆庶把漂亮妹子壓得喘不過氣,你說我能受得了嗎?
不行,我得勸勸蛆庶,這被窩是青春的墳墓,做大事的人不能總想著這種男女之事!”
施然和王祥二人都聽得感慨莫名,心道艾先生雖然說話聽起來瘋瘋癲癲的,可有時候說出來還真有幾分壯誌豪言,這句被窩是青春的墳墓更是讓兩個少年郎連連點頭,目光中多了幾分建功立業的殷切。
剛剛加入艾畜軍團的曹性在一邊樂嗬嗬地剔牙,看著兩個少年郎一臉殷切的模樣忍不住笑道:
“聽艾畜放屁!”
施然心道曹性跟隨徐庶已久,對艾先生這建功立業之說定然有什麼自己的見解,他恭敬地道:
“五哥有何見教?”
曹性繼續剔牙,慢悠悠地道:
“呂夫人並州將門虎女,腰術必然了得,誰壓得誰喘過氣還不一定呢!”
施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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