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說的是誰?
還有這袁翔為何總是給伯寧送信?
不管了,反正這次集中全力守住濟陰,我倒要看看濟陰到底藏了什麼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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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寫信請袁紹立刻製止臧洪,然後馬不停蹄調兵趕往定陶。
這來回兵馬調動已經讓他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但曹操非常自信,認為正麵交鋒,徐庶也好、呂布也罷,絕不是他的對手。
甚至,這天下人在練兵之術上都不是他的對手。
為了以防萬一,留下繼續圍困雍丘的人曹操選擇了之前與徐庶交好的文稷。
而這次救援定陶的,則是以樂進當先的精銳步卒,他倒要看看,徐庶和呂布到底操練出了怎樣的精兵,如何擋住先登無雙的樂進勇猛的衝擊。
徐庶很快就探查到了曹軍靠近。
他毫不猶豫,命令全軍出擊,一定要擋住樂進的猛攻。
這個命令直接把宋憲嚇傻了,他騰地一下跳起來,不滿地大罵道:
“元直,你這,你這還真是就這般算計?我都想出來了啊!”
宋憲心裡一直以為徐庶會有什麼火攻、水攻或者天上掉隕石的精妙戰法能讓自己開開眼,之前徐庶軍從容地割麥子,毛玠也宣布不再抵抗,讓宋憲心裡非常開心,認為徐庶果然是個聰明人。
怎麼這才不過半月,徐庶又突然發癲,重新回到要跟敵人硬碰硬的老路上?
這還用你作甚啊?
這計策我都會啊!
“趕緊跑吧!當年在長安,奉先就是跑得快,這才沒被李傕弄死。
王允不肯跑,非要當他的大漢純臣,墳頭草都幾尺高了。
不怕伱笑話,曹賊用兵遠在我等之上,若是不信,打打就知道了,你要是看著樂進攆狗一樣追著我們殺,不怕我之前沒提前說給你!”
宋憲對己方戰力非常有數。
他們之前多次與曹操正麵交戰,敗多勝少,曹軍中的那個樂進雖然身材矮小,可悍不畏死,武藝極其高強,宋憲萬萬不是他的對手。
這次曹操以他為先鋒,必然是一場惡戰,宋憲見徐庶沒什麼算計,連忙提議還是按照呂布軍一貫的戰法——
高情商一點就是避其鋒芒以後再戰。
低情商一點就是抓緊先跑,不死為贏。
徐庶冷笑一聲,把目光緩緩投在呂布的臉上。
“嶽父,你信我嗎?”
“信。”呂布聲音沙啞,低沉地道,“你說,我聽著。”
“之前嶽父跑了,後悔嗎?”
呂布的心被狠狠的撕扯了一下,他下意識地想強行辯駁說自己是去招募援兵,之前徐庶也是這麼給他圓的,可這會兒麵對徐庶的目光,這位大漢飛將、鎮東將軍自封)猛地咬緊嘴唇,絲絲鮮血不斷沁了出來。
他眼前又浮現出當時王允站在宮門前絕望卻堅定的眼神,這位猛將的眸子刹那間水霧彌漫。
“後悔!我後悔為何不能力戰,把天子和王公一起綁走!”
徐庶緩緩頷首,微笑道;
“嶽父此番迎候天子,所到之處,百姓無不夾道歡迎,簞食壺漿迎接王師。
若是退了,他日再來,百姓誰還敢再信嶽父,再信我軍是為國而戰。”
呂布重重地點了點頭,拳頭緩緩攥緊。
徐庶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又輕聲道:
“嶽父,我能信你嗎?”
宋憲哼了一聲:
“你信奉先,怕是……啊……”
宋憲跟呂布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交情,天天陰陽呂布習慣了,從來都是當麵說,呂布也拿這位老弟兄沒什麼辦法。
可這一瞬,呂布突然一把掐住宋憲的脖子,竟單手將宋憲緩緩提起來。
這位高大雄壯的並州猛士宛如一座黑漆漆的鐵塔,渾身散播著難言的恐怖和邪氣,他用力一按,直接將宋憲的腦袋狠狠砸在桌案上,疼地宋憲嗷地一聲慘叫出來,登時鮮血如注,一臉驚恐地看著麵前熟悉又陌生的呂布。
此刻,呂布不著甲胄,不持兵刃,可他目光如炬,宛如鬼神,難言的殺氣讓帳中眾人都情不自禁地低下頭,不敢直視他冰冷的眼眸。
“我呂布最講的就是一個信義,你說便是。”
要是之前,呂布這話一說出來他的老兄弟都要笑得抱著肚子打滾了。
可這會兒他的聲音斬釘截鐵,居然沒有一人提出異議。
徐庶冷靜地道:
“那好,曹公若到,有勞嶽父阻擋十日,小婿以性命擔保,十日之內,嶽父儘得兗州!”
呂布微微頷首,把目光投向魏續等人,眾人驚懼非常,連忙下拜,等待呂布的指令。
呂布緩緩提起鐵戟,昂然道:
“傳我軍令,全軍與我並肩向前,阻擋曹軍。
無論是誰,稍退一步,斬首!
若是我呂布退了,斬我!”
眾將無不肅然起敬,齊聲道:
“溫侯有令,絕不違背!”
宋憲慢悠悠地從桌案上爬起來,他滿臉是血,又是委屈,又是惶恐,顫抖著道:
“我,我再信你一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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