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歎道:
“你看把這個‘成’字看,其中是不是包含了一個‘戈’字?”
艾先生看了半天才看到戈字,趕緊點頭道:
“然後呢?”
諸葛亮搖頭道:
“此女子乃兵戈所獲,寄人籬下,生死皆由他人掌握。
所謂姻緣嘛,嗬嗬,哪有什麼緣,全看先生的本事了。”
艾先生感覺呼入了一口毒氣,大腿不住地顫抖著,眼含熱淚道:
“嗚嗚嗚,道長!道長果然高深莫測!我服了!
道長受我一拜,受我一拜,以後我還要多多請教,求道長一定要好好點撥我啊。”
諸葛亮悠然道:
“我隻是個雲遊天下的散淡人。
此番來拜會徐府君,不知何時就要離開。
艾先生要是有暇,日後待天下平定,小道定然想辦法為先生破解。”
艾先生感動地眼淚都流下來了,他趕緊抓住諸葛亮的手不住地搖晃道:
“道長,道長你就是我的知己啊!
你不知道你在我們後世的名氣可厲害了,妥妥的無雙武將啊,果然不得了啊,不愧是名留青史的人物啊,你一定要幫我,一定要幫我啊。”
諸葛亮笑吟吟地一拱手:
“好,先見徐府君,再有分解。”
“好好好,我這就帶您們去見徐元直!”
艾先生趕緊再前麵帶路,張闓則好奇地湊上來問:
“小友,你還會此法?”
諸葛亮笑道:
“略懂略懂。”
“那你不早說,給我也測一個。”
諸葛亮笑道:
“測字,不過是察言觀色之術,你要是想學,我教給你,你自己回去測便是了。”
“蛤?”張闓大驚,“你是靠察言觀色?”
“是啊。”諸葛亮笑道,“此人談吐桀驁,出身不俗,又自稱是倒轉千年而來之人,豈能甘居徐元直之下?
外人都說此人乃徐元直摯友,可你之前說過,他在壽春的時候曾自稱徐元直是他小弟。”
張闓想起當時的情景,忍不住點了點頭。
“此人久在徐元直之下,可身邊連個隨從都沒有,連試探我都要親自來,豈能心甘?
想來兩人關係並非如此融洽,隻是此人來路特彆,徐元直才肯容納此卑劣之人。
嘿,這倒是一件好事,如果徐元直當真與這種卑劣之人為友,我倒是看不起他了。”
“那,那這還好說,那個姻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也是察言觀色?”
諸葛亮臉上露出一絲狡黠之色,笑道:
“不錯,此人雖然卑劣,可畢竟是在徐元直身邊,衣食總是無憂,若是哪家流民女子嫁給他,定然也是衣食無憂。
隻是此人性情使然,不願意要一般的女子,所娶之人定然身份不凡。
所謂姻緣,不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能成,他也不至於出一個‘成’字,一臉希冀盼著我說些好話。
以我揣摩,此人所求之女子定為出身不俗、頗為豔麗之人,應是之前兗州大戰所獲曹軍妻妾,要不然此人如此卑劣醜陋,高門女子又怎會對其崇拜愛慕盼他來。
隻是那女子要麼身份特殊,徐元直不願讓其嫁給這廝,要麼便是已經被人所納,因此急切難以求得,他還在期盼來日有緣相會,所以來求我問我。”
張闓差點咬到舌頭,驚恐地道:
“這你都敢說?”
諸葛亮笑道:
“想要讓人信服,自然要會察人,要麼不說,要麼開口必中,毫不猶豫。
隻要看好了,他測什麼字我都能給他說出一樣的門道,便是讓我看山看水,也是一樣。
若是有人勸你施展計策時猶猶豫豫吞吞吐吐拖泥帶水,你會信他嗎?
此人尋我不過是臨時起意,我隻要說對一點,他就會自動往自己身上靠攏,自然認為我神通了得,之後我就是左慈,自會詢問他一些後世之事。”
張闓驚出一身冷汗,想起諸葛亮勸說自己的時候都是一臉正色,如天下儘在其胸中一般,自己果然毫不猶豫地信了他,跟著他一起來到此地。
他低聲道:
“還問啥?此人如此侮辱你,什麼千載之後,老子殺他如殺雞一般。
待過幾日後,潛回來下毒,神不知鬼不覺,沒有人能知道是我等做的。”
諸葛亮舒了口氣,看著艾先生的背影,他眼前似乎一晃,夢中那個看不清楚的身影似乎跟艾先生漸漸重合,好像自己在夢中見到的那個千載之後肆意嘲弄自己的人有了模樣。
他定了定神,緩緩搖了搖頭,微笑道;
“你不覺得這是好事?”
“罵你你都覺得是好事?”
諸葛亮歎道:
“我要是能知道我是怎麼敗的,豈能重蹈覆轍?
此人的本事越大越好啊,徐元直留他在身邊,應該也是這般意圖。
嘿……”
他抬頭看了一眼頭上稀疏的星鬥,一時有些癡了。
這天上的星宿亙古不變俯瞰蒼生,後人再看時,這曆史的天空又閃爍幾顆星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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