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覺得徐庶之前給自己指出來的這條路相當不錯,我現在左右逢源,要是之後袁紹得天下我還是他的至孝長子,要是之後有變,那我之前刻的牌位就用上了。
就在袁譚幻想著以父之名做點大事的時候,他聽說麹義叛了。
袁紹想殺麹義,麹義居然不肯乖乖受死,沒有文化的涼州蠻子果然是這樣的。
袁譚當然不敢收容此人,顯然他也沒有來找袁譚的念頭,居然跑到了呂布那邊,而呂布居然還收容了他。
這可把袁譚給嚇壞了,他趕緊派遣王脩聯絡中間人魯肅,請魯肅趕緊阻止呂布瘋狂的舉動。
可這個年代消息傳遞太慢,等王脩找到魯肅,魯肅又出發的時候,呂布已經乾脆利落地拒絕了袁紹的書信,還直接細細將書信撕碎,告訴袁紹誰怕誰,有本事咱們就來比劃比劃。
“混賬,這個呂布……這個呂布……果然不可信任。”
之前袁譚的設想是先把袁紹給拖住,之後迎接天子,再以天子的身份讓呂布、劉備、劉表等人都服從,他再亮出袁基的旗號跟袁紹對峙,重新進入二袁爭天下的格局。
之前好不容易穩住袁紹了,可現在呂布居然因為收容麹義跟袁紹對峙。
“哎,呂布這種鼠輩,這不是逼著我把牌位燒了嗎?”袁譚非常抑鬱。
袁紹把公孫瓚打出冀州之後,冀州內部著實出現了一段相當平穩的日子,現在秋收已經結束,袁紹能動用的兵力最少有兩萬人,絕不是呂布粗定兗州之後能扛得住的。
要是袁紹真的來了,袁譚也隻能乖乖認父,調頭過來狠狠揍呂布。
這樣之前的種種辛苦不是白費了?白白認彆人為父,還白白幫呂布揍了曹操一頓,這可讓袁譚感覺虧大了,不住地跳腳大罵呂布。
看著袁譚破防,荀彧這次倒是很冷靜。
他沉聲道:
“顯思,之前設下連縱之策的人是呂布嗎?”
“他?”袁譚冷笑道,“他哪裡能想出這種事?這全都是他女婿徐庶的主意。”
荀彧冷笑道:
“那不就成了?
呂布之前未得徐元直時,連戰連潰,龜縮山陽,士卒多有反心。
之後召徐庶為婿,大事儘托此人,收容麹義這種事情沒有徐庶首肯,隻怕呂布也不敢。
呂布便是敢做,陳宮也絕不同意。
而現在兗州風平浪靜,呂布還敢當眾撕毀袁本初書信,足見其準備充足,我等靜觀其變就是,何必憂心。”
“這……”袁譚皺眉沉思片刻,“那好,我便再等等。”
儘管想不出徐庶能用什麼法子來對付袁紹,但如果這一關徐庶都能平穩度過,那說明徐庶真的是有點本事,也讓袁譚對未來多了不少信心。
想到這,他瞥了荀彧一眼,笑道;
“荀公,徐元直也是潁川人,你要是早知道是不是應該舉薦此人,不要舉薦郭奉孝那蠢賊?”
現在舉薦郭嘉已經成了荀彧的重大人生汙點。
郭嘉本就不治行檢,口碑不好,在徐庶的宣傳下自然就變成了唯一一個跟徐庶過不去的奸邪小人,簡直堪比易牙、豎刁,舉薦郭嘉的荀彧也經常被人用這個調侃。
荀彧性情溫良,可此事是他心中抹不去的汙點,被徐庶玩弄在股掌之中的感覺更讓他倍感難受。
不過現在也好,袁紹、袁譚都不是什麼漢室忠臣,呂布暴虐,也不是能平定天下之人。
曹公,還得是曹公啊。
荀彧想起自己之前曾經與曹操徹夜長談,感慨大漢興隆時四夷賓服,海內無敵,可這樣強大無比的王朝居然一點點衰落破敗,最後變得不成樣子,這都是天子失德,王業衰弱所致。
曹操曾經對荀彧發誓,若是有朝一日奮起一擊掃平域內奸佞,當與荀彧一起傾心輔佐天子共保社稷,此生永為漢臣,為征西將軍足以。
荀彧相信曹操的誓言,這也是他忍辱負重,屈身袁譚之處的唯一原因。
這次袁紹的計策應該已經在徐庶的算計之中,這無妨,荀彧現在就是要展現出處處為袁譚考慮,事事貼合呂布、徐庶的計策,之後十真突然一假,足以無聲無息毀壞呂布的根基,之後在徐徐用計,驅虎吞狼,讓呂布、袁譚、袁紹不斷爭鬥,到時候眾人皆敗,能迎接天子的人必然還是曹公。
為了完成這個,荀彧現在要迫切提高一下袁譚的本事,並讓袁譚多多信任自己。
他從容地道:
“袁本初與呂布翻臉,定讓顯思攻呂布,顯思該如何應付?”
袁譚收起玩笑,皺眉道:
“不知。荀公何以教我?”
荀彧凝視著袁譚,他一下就能看出這位大公子的並沒有看上去的這般淺薄愚蠢,相反,他心中應該有數,隻是在試探荀彧是否能給出讓他滿意的答案。
荀彧並不揭穿,笑道:
“此事容易,想來吃空餉之法,大公子比我更熟悉。
與呂布稍稍商議一番,趁著入冬一起剿滅些山賊,足以給袁本初交差。”
袁譚臉上露出極其滿意的神色,喜滋滋地道:
“荀公所言深得我心,就依荀公之言!”
荀彧心中冷笑,暗道汝父子都是一路貨色,待我用計,日後定要讓汝等好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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