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高元才?高乾?
馬超、龐德、楊奉好像聽了個非常沒有邏輯而且特彆不把他們當人的笑話。
“好個徐庶,還敢派人來羞辱我!
不見,推出去砍了!”馬超怒不可遏,立刻命人斬殺裴茂。
可龐德趕緊拉住他道:
“將軍莫要焦急,此人是劉協身邊之人,又不是徐庶的元從,說不定是被徐庶強迫來的。”
楊奉也趕緊說道:
“不錯,此人出身聞喜裴氏,很有聲望殺之不祥,將軍這仁義之師豈能做這種事?
還是先見見,若是他口出狂言再誅不遲。”
馬超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暗道實在不該,趕緊叫人把裴茂請進來。
楊奉看著馬超失態的模樣,也察覺到馬超表麵不在乎,可這一連串的事情可能已經攪得馬超心煩意亂。
徐庶這次又要搞什麼手段啊,帶我一個啊!
少頃,裴茂優雅地跟著龐德走入馬超的軍帳,他儒雅隨和,儘顯謙謙君子之相,讓馬超生出幾分好感。
他勉強一笑,請裴茂坐下,又讓龐德和楊奉依次落座。
裴茂見楊奉也在,微笑著衝楊奉點頭,讓楊奉終於感覺到了一種見到自家人的感覺,又讓他有些悲從中來的感覺。
哎,我……我一直都是天子身邊的護駕功臣啊,沒有我天子怎麼可能走到河東?
之後來河東迎接天子的張楊現在都是大司馬了,我倒是越混越倒退,跟盜賊沒什麼區彆,當真是,當真是難受啊。
馬超見眾人都不開口,索性自己先開口道:
“不知裴將軍遠來有何見教?”
“豈敢說教?不過是聽聞將軍悍勇,特來一睹將軍尊顏,順便替徐將軍求一件事。”
馬超冷冷一笑,心道什麼高士,還不是來給徐庶當說客?
我倒要看看你想說什麼,要是陰陽怪氣,老子這就斬了你祭旗!
他端坐身子,麵色如鐵,寒聲道:
“難道徐庶是想求本將率軍進攻高元才?”
裴茂點點頭,表情依舊是那麼平靜,好像在說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不錯,之前在通傳的時候,下官已經說過。
將軍乃馬伏波之後,當年伏波將軍二平嶺南,北擊烏桓,六旬之年老當益壯,將門世代忠良,每逢大事必爭先不讓,將軍年少從軍,所向無敵,自然願意為國宣力。”
按理說馬援家族離當下也就一百多年,馬援的家譜修的還非常完善沒有散佚,認祖宗也不應該認個這麼近的,但馬援實在是太強大、太有名,彆的不說,老當益壯、馬革裹屍兩個典故足以讓人熱血沸騰,他南征北戰接連大勝的戰績、死後被昏君劉秀猜疑的悲壯故事也更有傳奇色彩。
馬騰當年起兵的時候就是一直這麼說,馬超也覺得這個名頭挺有用的,隻是沒想到兜兜轉轉,有人居然真的拿馬援的事跡來動員自己出兵作戰,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馬超嘴角不屑地挑了挑,聲音中已經明顯帶了幾分不耐煩:
“高元才乃太尉袁本初門下,坐鎮並州,斷絕匈奴、鮮卑南下之路,衛國戍邊可謂勞苦功高。
徐將軍身為討逆將軍,難道不知此人若失,並州必將……”
馬超還沒說完,裴茂已經一伸手,做了個“且住”的動作——這是一個很無禮的動作,讓馬超下意識地皺緊眉頭。
要是裴茂不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他保證今天裴茂不能全須全尾走出他的軍帳。
隻見裴茂麵色冷峻,肅然道:
“高乾治並州,與烏丸、匈奴狼狽為奸,一直龜縮在太原、上黨不出,儘把漢土拱手讓給奸賊,這難道是大漢牧守應該做的道理?
下官聞建武二十四年,五溪蠻反,光武帝以劉尚為將征南全軍覆沒。
馬伏波年六十二,身患重病,自知時日無多,見國土不寧仍舊請纓出戰,願為漢室掃除凶賊,最終身死國事。
而高乾與烏丸、匈奴為友,卻排斥忠臣義士,拱手將漢土讓出,將軍是馬伏波之後,怎能說出高乾是衛國戍邊這種話來?
若是馬伏波得見此人,定身率精兵討伐,絕不讓此人猖獗!”
裴茂左一句馬援右一句馬援懟的馬超張不開嘴,總不能說自己祖宗當年愚鈍,也隻能默默點頭。
裴茂見鎮住了馬超,又話鋒一轉道:
“之前高乾屢次興兵南犯,夥同牽招督烏丸南下寇掠,將所獲軍糧儘數送給匈奴、鮮卑,還說什麼隻有匈奴、鮮卑才是勇士,不用他們便打不得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