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的這個發現讓他心事重重，不過這位少年將軍展現出了罕有的威嚴與淡定，麵對眾人的敬酒他來者不拒，雖然略帶磕巴卻不失真誠地與眾人推杯換盞，並認真地與其他人談笑，儘量將話題轉移到自己了解的戰事方麵。
他的口才不錯，講述的西涼、並州風貌、胡夷風俗飲食，讓眾人聽的都連連點頭，紛紛誇讚馬超的見識不凡，不愧是大漢一等一的人物，艾先生則貼到馬超身邊，壓低聲音嘿嘿笑道：
“孟起啊，我怎麼感覺你有心事啊？”
馬超一驚，心道這艾先生雖然肥胖臃腫，但這洞察人心的本事還真是相當不錯，說不定能從此人口中探聽些消息。
他判斷徐庶可能是還沒確定好之後該如何作戰，這應該是自己撈取戰功，為自己攫取更多價值的時候，可他極其不確定自己的判斷是不是正確的，畢竟經過了這麼多事，馬超也知道自己的判斷力屬實是有點……嗯，反正不太行。
而且就算是這樣，他也不確定自己要不要真的參與進去，這參與進去會不會破壞了他之後平定並州北部的計劃。
不過既然艾先生問起來了，他也索性答道：
“果然被艾先生看出來了，不知艾先生可有什麼能教我？”
艾先生嘿了一聲，心中大樂，暗道馬超這小子真是把舔狗兩個字寫在臉上了，他女人就走了不到半小時你看把他弄得魂不守舍的，堂堂並州刺史、伏波將軍、新息侯什麼女人搞不定，蔡文姬除了名聲大還有啥了不起啊，她還能真給你回血嗎？
他咳嗽一聲，想說兄弟彆做舔狗了，可想到進門的時候自己這麼一說差點挨揍，也隻能心虛地道：
“咳，多的事情嘛，咱也不好明說，懂得都懂，不懂的呢，也不好多言。
我隻是以一個長者的身份給你分享一點人生經驗。”
馬超對艾先生多了幾分好感，趕緊點頭道：
“請艾先生……不，是請袁太仆指教。”
艾先生騷包地搖了搖手，莊嚴地道：
“孟起啊，你要始終明白一個道理——這天下所有的事情啊，千萬彆抱著順其自然的想法，男人年紀越大這時間越寶貴，你在一件事上內耗的太久了，就會影響其他事情的發揮，之後你的機會沒有了，你後悔都來不及了。
所以啊，第一步就是要學會祛魅。懂嗎？”
馬超一臉茫然，心道這胖子在說什麼鬼東西啊。
他望過去，卻見艾先生身後，陳曲、禰衡、司馬懿臉上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他不禁大汗淋漓。
馬超啊馬超伱怎麼這麼蠢啊，在你麵前的可是徐庶軍中第二人，之前抬手就平定雒陽之亂，辣手就殺得人頭滾滾血流成河的袁太仆，他這把年紀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跟你說話的時候你得好好聽著，彆想這些有的沒的了。
他正色道：
“還，還沒聽懂，請袁太仆細說。”
艾先生搖晃著羽扇，自得地道：
“祛魅，首先就是不要抱著對麵是什麼女神之類的心態，這世上就沒有神仙，咱們得先認定自己就是有能力的人，有本領的人，這也就是沒有電視，不然我今天高低得組織你們看幾遍亮劍。
你這麼小年紀就是一方諸侯，又不是其他的土鱉哥布林，什麼女神？不存在的。”
馬超凝思許久，突然心中咯噔一聲，好像已經想明白了一件事。
這個年代的通訊水平非常落後。
之前徐庶向馬超求援，馬超興高采烈地出兵之後發現敵人已經被徐庶秋風掃落葉一樣乾掉，讓馬超當場尬住。
其他的事情也是一樣，徐庶軍這次取得了決定性的大勝，與劉備聯合坐擁兗州、徐州、豫州、並州和雒陽南北，揚州牧劉繇也是自己人，這地盤實際上已經大的相當驚人，絕對是天下第一的諸侯。
但地盤太大，隻怕之後各方的敵人紛紛進攻，徐庶再厲害，勢必不可能麵麵俱到。
尤其是並州全都交給馬超了，之後收服雁門的戰鬥相隔千裡，種種艱難，軍中大小諸事，都要馬超自己慢慢學著了解，蔡琰不擅長這個，馬超誌向遠大，可之前總覺得當個諸侯謀劃一切不是自己這種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能做的。
唔，袁太仆應該是知道我對此多有畏懼，所以才這般勸我，讓我身為諸侯，一定要有信心！
咳，不過好好說不就行啊。
啥是女神啥是哥布林啥是電視啥是亮劍啊？
“咳，袁太仆之言，振聾發聵，超感激不已，還請太仆詳細解說。
有些，有些詞超實在聽不懂啊？亮劍是啥啊？”
艾先生覺得馬超的智商也理解不了這麼多有的沒的東西，也隻能循循善誘，儘量換成馬超能理解的內容：
“祛魅之後，就是主動進攻的時候，但進攻也是有條理的，追女人的時候千萬不要一上來就竭儘全力掏心掏肺，這樣付出太大萬一被暴擊就無法翻盤，徒增人恥笑，收獲一張好人卡而已。
當然了，你也不能太謹慎小心，不敢出擊，或者聊一句停一句，沒有一點熱度被人忘了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