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柔出身黃巾的重災區兗州,對這一套那是真的見得多了。
李休越是說的鄭重,高柔越是目光呆滯,還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說完了嗎?”
“說,說完了啊……”
高柔從身上摸出一把嶄新的五銖錢,在手心慢慢排開,遞過去,李休下意識地接過來,狐疑地問:
“這是作甚?爾莫不是想用這錢來測算凶吉?”
剛說完,隻見李休直接狂奔到艾先生麵前,他不顧戚寄的阻攔,伏地哀聲道:
“袁太仆!求求袁太仆行個方便啊,我這次來,確實是有要事!有要事要見徐將軍啊!
我,袁太仆要什麼煩請明說,我……”
“原來這位就是袁太仆!好,我正有大事要說與你!
眼前徐將軍雖然接連得勝,可殊不知禍患已經不遠,若不破解,三兩年內必然有災,還請……”
徐庶軍的戰鬥牽扯巨大,太守這種級彆的人才剛剛夠上桌,張魯在艾先生的印象中並沒什麼太強的兵力,他現在身為九卿之一,還是實際上的九卿之首,張魯來他也不能隨便就給他麵子,他一邊走,還一邊低聲給戚寄講述做人的道理。
“什麼一路患難啊,彆來沾邊啊,我們都是同事關係,不熟!”艾先生挺著肚子不快地道,“再說你就這麼空手來?沒帶點什麼土特產?”
你看,我現在儘量裝的為難一點,他就得來求咱們了,一會兒你繼續唱白臉,我來唱紅臉,懂不懂?”
“哦吼。”艾先生打量了一番李休,“兄弟開氣功班的?能給森林滅火不?”
戚寄一聽兩眼放光,低聲道:
“袁太仆高明啊,我們以前劫道的時候那些人總是不從,還跟我們講什麼道理,我怎麼能想出就是要個態度這種話?”
原來如此啊,不愧是徐將軍最親密的戰友。
“這話說的!小戚啊,你跟彆人不一樣,不要把時間浪費在學習上,保持自我就行。
“咳,不給。”艾先生言簡意賅地說著,囂張地仰天而去。
艾先生揚眉吐氣,感覺渾身自在。
煩請袁太仆好說給徐將軍,我這……”
“呃……”
李休雖然是張魯的司馬,但張魯自己都沒正經的官職,他的司馬就更沒什麼正經官職,而高柔現在是謁者仆射,雖然從名稱上看不算什麼高官,卻是天子身邊要人,尤其是現在劉協和呂布的關係緩和,現在正在蜜月期,謁者仆射溝通內外,作用極大,高柔就是很有底氣說不。
“誰在呼喚本太仆!”
這,這說的過去嗎?
這也不能怪戚寄等人狂妄,實在是中原戰鬥跟巴蜀完全不是一個規模的。
重複這幾步,讓他深深知道自己是個廢物,以後還是我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
之後再要展現出自己的受歡迎,告訴他找我的人有的是,我隻是可憐你或者欣賞你才跟你聊聊。
艾先生急的抓耳撓腮,戚寄這才反應過來,低聲咳嗽道:
他終究不肯錯過這個機會,隻能哽咽地跪伏在地上,哀聲道:
李休的話音未落,隻見艾先生已經挖著鼻孔一步三搖,異常嘚瑟地走過來,李休本來聽說太仆袁翔是徐庶軍中的第二人,更是之前留守雒陽,平定大亂首屈一指的功臣,是絕沒有想到他是這般模樣,還以為是有人冒充。
我就任性一回怎麼著了,我們高家一門忠良,難道還怕你不成?
“袁太仆,我是真的一無所有了。”
“乾啥啊,難道我們還圖你這點財物不成?我們就是要個態度,態度懂不懂啊?”
不過……
李休還是第一次見這種要禮物要的這麼理直氣壯的。
李休漲紅了臉,嚴肅地道:
“我家張將軍家傳神術,能驅鬼辟邪,萬試萬靈,隻是此乃天機之術,見了徐將軍才能透露一二,袁太仆與徐將軍一路患難,想來應該知道……”
高柔聽得瞠目結舌,差點直接癱在地上了。
高柔也忍不住虛心地低聲問道:
“袁太仆,這樣說有甚門道嗎?”
求人不要緊,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懂嗎?態度決定一切,你們現在要什麼就沒什麼,來給天子進貢還口出驚世之言,以為在雒陽這種地方好使嗎?
我們這三歲孩子都懂你們這套。”
他一臉迷惑地愣了半天,隨即衝身後的仆役揮了揮手,仆役遞過來一個布包,李休虔誠地捧在手中,麻利地解開,艾先生伸頭過去,隻見裡麵密密麻麻排了一堆的……書冊!
李休笑嗬嗬地捧在手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