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呼喊聲不斷,有人喊著號子,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喊著號子殺過來,矛頭直指溫恢,排山倒海宛如驚濤駭浪一般。
張闓兔起鶻落間鑽到兩個刺客麵前,一手持刀,一手空拳,兩手揮舞不斷奮戰不休,幾個刺客完全是莊稼漢手段,全不是張闓的對手。
他又一個橫掃踢翻一人,喝道:
“爾等都被奸人算計,天明朝廷自有商議,為何要反!?”
幾個追殺張闓的人明顯有些遲疑,可其中一個長須漢子聞言大怒,厲聲喝道:
“郭嘉明明不在此處,朝廷非得構陷我等,分明是要前後罪責一起計算,要將我等儘數殺死!
今日投降也是死,舉大計也是死,同樣都是死,大家拚死一搏,袁太尉很快就要南下了,咱們奮力一戰!先宰了把持天子的奸賊帳下鷹犬,再隨太尉一起匡扶漢室!”
那人一喊,眾人也都一起呐喊,紛紛高舉手上兵刃,喊著號子朝張闓猛撲過去。
張闓立刻看出,這些人一定就是那個長須漢子煽動起來的,甚至可以說陽城周圍的種種陰謀背後應該都有此人的影子,他嘿了一聲,調頭就跑,幾個漢子沒頭蒼蠅一樣地追過去,每次感覺手上的刀就要砍在張闓身上,可就是差了這短短的一截,愣是無法招呼到他的身上。
眼看就要追上,張闓嘿了一聲,再次身子下探,右腿橫掃,這次幾個追兵都有了防備,張闓下探的時候已經稍稍停住,一起舉起手上的鋼刀準備砍張闓的大腿。
可沒想到張闓這次不是衝著他們的腿去的,剛才張闓這一路跑就是為了尋找一片砂石地,這邊正好合適,他彎腰橫掃,一片砂石立刻大浪一般飛過去。
這些刺客都是臨時拚湊起來的,平時拿著刀劍欺負手無寸鐵的人是一把好手,可真正遇上張闓這種殺人如麻經驗老到的人那萬萬不是對手。
張闓一擊命中,趁著眾人都在揉眼睛的工夫立刻猛虎般撲過去,他右手揮刀架住一人的手上的利刃,那人下意識地想要雙手握刀跟張闓拚力氣,可張闓的左手已經探上來,準確地掐住那人的脖子用力一捏,立刻將那人掐地昏死過去。
“我不想殺爾等,休要逼人太甚,爾等一起上,難道張某人還怕你們不成?”
溫恢已經跑遠,張闓自然不懼這些鼠輩,不過他不想讓事態擴大,能談判就儘量多談談。
遠處的那個長須漢子的身影已經有些模糊,可他卻明顯不願離開,用威嚴、冷靜的聲音大呼道:
“彆怕,他隻有自己,大家一起上!袁太尉一定重重有賞!”
在那人的煽動下,眾人又要過來,張闓冷哼道:
“那邊的漢子,隻是讓他人衝殺,陳勝吳廣彆人做,劉邦項羽倒是你來,你是什麼東西?
報上你的狗名,張闓懶得殺無名之人!”
說著,張闓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又是身子一晃,敏捷地抓住一人的手腕用力一擰,那人全然抵擋不住這股沛然大力,被擰地跌坐在地上,疼地嗷嗷大叫。
張闓報上自己的名號,這下當真把眾人都鎮住了,畢竟是傳聞中天下第一流的殺手,眾人本來就是被人煽動,此刻宛如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麵麵相覷。
張闓見鎮住眾人,不漏痕跡地鬆了口氣,盯著遠處那長須漢子,不依不饒地道;
“爾是何人?”
那人在黑暗中,長須被夜風吹得輕輕擺動,見眾人都被張闓的名字嚇住,不禁稍稍歎了口氣,不過他倒是不曾驚慌,隻是笑嗬嗬地道:
“我是何人,為何要說給足下知道?”
說到這,那人又抬高聲音,厲聲道:
“我與徐元直一樣,都是潁川人,之前聽聞徐元直對我等潁川人推崇備至,朝堂多納忠正之士,想不到竟然做出這般醜陋之事!
諸君侵淩潁川,白日裡強行搜索鄉間,找不到郭嘉蹤跡,便惱羞成怒殺人,若是我等不能交出郭嘉,爾等便要把我們一一殺光是嗎?”
張闓聽著此人義正詞嚴的聲音,冷笑道:
“惱羞成怒殺人?諸君是看見何人親自下令殺人?溫曼基之前雖然急躁了些,可從來不曾下令殺人。
若是當真下令殺人,那勢必有所準備,豈能讓爾等輕易衝到麵前,險些丟了性命!?”
那人嘿了一聲,怒道:
“趙儼趙伯然難道不是豫州彆駕!?他親自下令殺人,難道爾等還想抵賴不成?”
“……”
張闓當場愣住。
他還是頭一回義正辭嚴地說話被人立刻堵回去。
啥?
怎麼回事?
那人冷笑著道:
“怎麼?說不出來了?
趙儼凶暴,接連拷殺十餘人,現在溫恢一句不知道就想要輕輕揭過?
你以為我們潁川人這般良善可欺嗎?”
“……”
不好!
張闓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之前一直擔心溫恢出事,因此一直跟在溫恢身邊,緊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生怕其遭到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