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肖大河把消息告知老宅,肖大江一家已經返回家中,他再次被叫到了老宅。
“爹,大哥如今出了事,田地也都被賣了個精光,我們這一大家子以後可怎麼活啊?”一進門,肖大河就聽到肖老四的質問,以及家中女人們的哭喊聲。
“大哥,當初家裡為了支持你科考,把家底都掏空了。你這次去縣裡跑路子帶走了所有的銀兩,如今你舉人的位子也被罷免了,科考的路子也絕了,剩下的銀兩趕快拿出來,我們一大家子也得活下去。”老四接著質問自家大哥。
一旁低著頭憔悴不堪的肖大江半天都沒反應過來,大嫂高氏硬著頭皮出來接話。
“四弟,你大哥這次去縣裡遭了罪,銀子也都花了個精光,我們哪裡還拿的出銀兩。
如今相公深陷科考舞弊案,風聲早就傳到了鎮上。柳財主也辭了相公的西席之位,我們大房以後還不知道怎麼生活呢!你就彆再逼我們了。”
“逼你們,大嫂你還有臉說這個話。當初是誰非要讓家裡賣了田地,拿著銀子去買科考答案的?
沒有真才實學,非要走歪門邪道,如今出了事,害的家人們都跟著丟人現眼,你還說我們逼你們,到底是誰逼誰?”老四媳婦撒了潑,怒懟高氏。
“李氏,你個殺千刀的,有你這麼說你大哥的嗎?我們老肖家何時輪到你個不要臉的當家作主了。我和你爹還沒死呢,這個家還是我們說的算。
老大如今遭了難,你們不但不相幫,還要落井下石,你們這幫遭瘟的玩意,是想逼死他嗎?”到了如今,肖老太太還是偏袒肖大江一家。
“娘!他肖大江是你的兒子,我們就不是嗎?他給家裡惹了多大的禍,到如今你還偏袒著他,我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二哥,三哥,你們倒是說個話,這事如今怎麼解決,這一大家子以後怎麼過,難道都要去討飯不成?”肖老四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第一次反駁起自己的老娘。
肖老三為難的站在一旁,身高體壯的漢子,雙手無助的搓著,不知道如何作答。
老肖頭像是被抽走了靈魂,弓著背,不住的抽著旱煙,一句話也沒說。
肖大河看到如此情況,隻好出來收拾爛攤子。
“大哥,你的舉人大典上可是收了不少恭賀銀子。你全都拿了去,如今你科考已無望,這錢你還是要拿出來的。
全家賣了地,供著你。你可不能太自私,這一大家子人如今就指著這些銀子活下去,你不能一句花完了的空話,就不管不問了吧。”
“二哥說的是,你去縣裡跑路子,科考舞弊案子都事發了,誰還敢收你們銀子。這錢一定還在你們大房手裡,趕快拿出來,這可是全家人的救命錢。”肖老四咆哮道。
“二弟,四弟,銀子真的花光了,你們就是再逼我們,我們也拿不出來啊。”高氏捏著哭腔可憐的回道。
“大哥,如今出了事,你總該表個態,到底要如何去做。你不要躲在大嫂後麵,什麼事都讓她個婦道人家出麵。
你來說,銀子到底還有沒有?”
肖大江麵對老二的質問,木然的抬起頭,咂吧咂吧有些乾燥的嘴唇。想了想以後自己一家的日子,他違心的回答。
“老二,你大嫂沒說假話,銀子都被花光了。我們一家以後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不是做生意賺了不少錢嗎!你看你能不能拿出一些來,幫幫老宅的家人,讓我們度過這次難關。”
肖大河麵對無恥的肖老大,自己都被他氣笑了,這就是他們老肖家曾經的驕傲,所謂的讀書人。
“爹,娘,你們都看到了,這就是你們的好大兒。自己惹了這麼大的禍,竟然還有臉讓我出麵收拾殘局。
當初我是怎麼勸你們的,你們不聽我的。如今倒好,什麼都沒了。他肖老大心裡還是隻想著自己,哪裡會管其他人的死活。一句銀子都花光了,就把所有的事情推的一乾二淨,簡直是無恥至極。”
“老二,你大哥都說花光,那就一定是花光了。你怎麼就不信他呢!你大哥自小就是個省心的,他不會騙我們的。”肖老太太一如既往的支持自己的好大兒。
“爹,我看這個家也沒必要再維持下去了。娘的心都偏到老大一家人身上了,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她還是不分青紅皂白的相信老大,不管我們的死活。
我要跟二哥一樣,分家另過。我也得為我的老婆孩子想想後路,不能讓他們在老宅在這樣生活下去,不然都得餓死。”肖老四勇敢的提出了分家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