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搬回來嗎?
這句話就好像是哽在聞清硯的喉嚨裡麵,矜持和羞澀讓她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儘管司南鈺垂著頭一臉沮喪,也無法動搖聞清硯。
在她看來,司南鈺捉摸不透,她曾有幾次的心軟,都是在給這個人機會傷害自己。
比如她在飆車前的周五,軟磨硬泡好話說儘的進了自己的房間,親密時卻因為她的幾句囑咐,就敷衍耍賴。
她說的話絲毫沒影響到司南鈺,她第二天還是去飆車了。
聞清硯對她失望透頂,連話都懶得說。
但她不相信,司南鈺就這樣失去了記憶,變成了十八歲。
那…她們的十年又算什麼呢?
“快去洗澡,明天不要晚起。”聞清硯收斂了情緒,對一直低著頭的司南鈺說了一句,就轉頭回了房間。
她沒躺下,而是坐在梳妝台前呆,頭腦放空。
什麼都沒想。
良久,她才動了動,彎下腰去下層翻出一個密碼箱來,她抬手輕輕拂過,眼底閃過一絲溫柔。
隻是溫柔沒持續太久,聞清硯瞳孔猛地一縮,視線定格在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
除了帶過戒指的痕跡外,空空如也。
她的戒指不見了!
聞清硯把密碼箱放回了原處,腳步有些淩亂的打開了門,她沒看清楚,一下子就撲倒了柔軟又潮濕的懷裡。
“聞…聞老師!”司南鈺驚呼出聲,舉著手放在聞清硯的兩側,不敢動一點。
一直等到聞清硯站穩了腳步,她才後撤了一步,紅著臉問:“聞老師,這是你…落在衛生間的嗎?”
她的手裡拿著的正是聞清硯丟失的戒指。
鉑金素戒,款式簡單大方。
聞清硯戴了幾年也沒誰問出一句是不是婚戒,可司南鈺抬起微紅的臉,眼睛亮晶晶的問:“這個是…婚戒嗎?”
聞清硯臉一沉,剛想說司南鈺會裝,又嘀咕似的的問了一句:“那我的呢?”
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聞清硯幾乎是搶似的拿回來戒指,聲音冷的像冰塊:“我怎麼知道你的戒指藏在哪?”
藏在…哪???
司南鈺低頭,看向自己的無名指,果然…
乾乾淨淨沒痕跡,一點都不像是帶過的樣子,不像聞清硯。
她想著又抬眼去看聞清硯的手,聞清硯卻毫不留情的關了門。
司南鈺站在門口沒動,雙手捂住臉,心中暗罵:簡直造孽啊!!
二十八歲的司南鈺到底在做什麼???!!!
司南鈺半捂著臉回到房間去。
剛剛聞清硯開門的時候司南鈺看到了一點,很清楚這裡比那間小了有一半,是客臥。
而且東西亂七八糟,什麼都有。
就是不太有用。
司南鈺不大有潔癖,但太亂的情況也會讓人難受。
尤其是…她和聞清硯住在同一屋簷下,怎麼可能這麼不注意呢!
司南鈺又一次嫌棄了二十八歲的自己,借著投入到了整理當中。
依照她的性格,想要整理乾淨其實並不費時,可沒想到…她總是會被一些新奇的玩意兒吸引視線。
比如手辦,模型,還有不少電子產品和樂器。
司南鈺確實喜歡這些東西,但在她自己的認知當中,十八歲的她可以放肆喜歡,二十八歲的她要努力奮鬥生活,她是有規劃的人…
不可能允許自己玩物尚誌。
可放了有半個房間的“玩具”卻讓她無地自容。
尤其是門口傳來聞清硯那清冷的聲音:“司南鈺,不要再玩了,明天你要工作。”
聞清硯是說完就走來的,司南鈺反應過來時開門問她做什麼工作的時候,已經晚了。
聞清硯的門關嚴了,司南鈺不敢去敲。
躊躇許久,還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也不再繼續整理,而是懷揣著忐忑的心情入睡。
這一晚,她還是在做夢,夢中的人也還是聞清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