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安石毫不客氣地回應“怎麼？我們不能笑嗎？我笑關你屁事啊！”
精瘦青年雙手環抱，語氣輕蔑“嘁，確實不關我事，可是你笑聲很賤，擾到我了，你得向我道歉！”
安石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暗自感慨“看來是出門沒算過，剛來就遇到傻鳥，真不走運。”
精瘦青年挪動腳步走上前，靠著二人嘲諷“賭石坊什麼時候連乞丐都能進來了，你們玩的明白嗎牢底？按我提議啊！就該在門口放上《乞丐禁止入內》的牌子。”
此時，站在一旁的賭石坊管家臉色逐漸冷峻起來，二話不說走上前抓住精瘦青年的後背，拎起一腳踹了出店鋪。
隨後，管家拱了拱手，看向安石二人“是我賭石坊沒注意，深表歉意！我們賭石坊來者不拒，隻要有錢不問來路不問背景皆可入我賭石坊。”
如此剛正不阿的做法惹得在場的眾人鼓起掌來，真正做到了人人平等。
但人人平不平等跟賭石坊有什麼關係？商人沒有什麼錢不賺的，精瘦青年的做法斷人財路，相當於謀財害命，這才是管家出手的原因。
管家瞥了一眼安石，表示“好了二位，你們接著看吧。”
安石微微點頭，帶著道安在石堆前停下，一臉自信地說“道哥，你就瞧好了！今天必須滿載而歸！”
隨後，安石正要取出羅盤，但好像想到什麼搗鼓幾下後，又將其放入袖口中，閉上眼睛。
道安頓時感到一陣無聊，來這裡隻不過是被安石拉著的，對於賭石這種玩意兒一無所知，他看著四周各種表情變化，甚是有趣。
管家不經意間看見這二位怪異的表情和他們那賊兮兮的模樣倒也不多想，隻當他們是來送錢的罷了。
很快，安石緩緩睜開眼睛，嘴角微微上揚，蹲下身好似在認真觀看一番，隨後輕輕地撥開石堆，取出一塊坑坑窪窪的原石。
“小二，我要這一塊！”
小二聞言，走過來接過原石，遞給安石一塊乾淨的布很是隨意的問道“你要擦還是切？”
安石微微一笑，接過布，輕輕地擦拭著原石，回應“當然是擦啊！”
人群中一名老者悠然開口，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這塊玉的莽雜而亂，沒有條狀紋理的流暢和細膩，也沒有點狀紋理的均勻分布，更無塊狀紋理的規整，就像是要碎了一樣，紛繁無序。像這樣原石，十塊裡麵，怕是有九成九都是廢料。”
他頓了頓，環視四周，似乎在享受眾人專注的目光，再次為眾人介紹“除去這混亂的莽，你們再仔細看看這石料。一般而言，能夠切出寶貝的原石，其石料質地都比較緊繃，那是經過時間的洗禮，所形成的凝實與厚重。可是，他手中的這塊石頭，輕輕一擦，石渣便紛紛掉落，這樣的鬆散質地，基本上可以斷定是廢料無疑了。”
老者的話音剛落，他看向安石，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笑吟吟地道“小子，你可知道皮細肉不糙的道理？你手中的這塊原石，表皮粗糙，顏色黯淡無光，你覺得這樣的石頭能開出寶貝來嗎？若是你嫌錢多，不妨送給老頭子我去換壺酒喝。”
聞言，道安按捺不住，挺身而出，反駁道“賭石這一行，向來是三分技巧，七分運氣。這石頭尚未切開，一切尚未成定局，你可彆說得這麼肯定。”他雖對賭石一竅不通，但安石名字帶有安，自己名字也有不就等於他懂也就是我懂了嗎？
道安輕蔑地打了個哈欠，繼續說道“再說了，古語有雲，神仙難斷寸玉，難道你難不成就能比神仙還厲害，一眼定乾坤嗎？”
話音剛落，現場陷入一片寂靜，眾人麵麵相覷，不知如何作答。
道安趁熱打鐵，轉身詢問安石，聲音雖小，卻充滿了期待“安石，你實話告訴我，你對這塊石頭，究竟有多少把握？能不能出貨啊？”
安石一臉自信地拍了拍胸膛，那神情仿佛已經看到了原石內部的瑰寶，他大聲說道“包的包的，裡麵絕對有東西！絕對！”
他的語氣堅定，眼神中閃爍著對賭石技藝的自信，讓周圍的看客都不禁對他手中的原石多了幾分期待。
眼見安石如此自信，道安也不再猶豫，他從腰間解下儲物袋，遞給了安石，朗聲說道“好咧！儲物袋給你，這次就由你來發揮，就算輸光了也沒事，大不了咱們出去闖蕩江湖，流浪天涯！”
說著，他轉身朝著一旁等待的夥計招呼道“小二！開擦！”
見狀，那位原本還在勸誡的老者也不再堅持，他故作高人般地歎息一聲“唉，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年輕人。”語氣中帶著一絲惋惜。
安石卻毫不避諱，他直截了當地反駁道“您的建議確實獨特，但我建議您還是彆建議了，有這時間還不如多出去走走，免得眼長見識短。”
小二應聲走上前，熟練地接過儲物袋，口中念念有詞“好咧，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老者被安石的直率和無視氣得吹胡子瞪眼，他冷哼一聲，不無譏諷地說“年輕人還是太年輕了！總想著不勞而獲，可彆到時候被扔出去了，連個哭的地方都沒有！”
道安扣了扣耳朵，笑著回應“嘁，你隻不過是活的比較長而已，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得道高人了？”
擦石的過程很快，那塊原石在小二的手中仿佛變成了爛尾樓一般，隨意擦了幾下就掉了一大截。
石屑在小二手中飛舞，像是時間碎片的塵埃，每一粒都承載著期待與猜測。
圍觀的人群毫不避諱，好似在把足了勁準備嘲笑。
隨著石層逐漸被剝去，原石的真正麵貌漸漸顯露。小二的手微微一頓，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疑的光芒。
真的有東西？
眾人見狀，紛紛探頸向前，想要一睹究竟。
終於，當最後一層石皮脫落，一塊普普通通的黑色石塊出現，沒有一絲靈氣波動仿佛就是地上隨地可見的廢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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