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很快就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天上炸起了煙花,從距離他們最近的怪物開始。
緊繃的戰局就此停滯。
絢麗的煙花拖拽著的是五彩斑斕的尾巴,現在的則是混雜血液彌漫的黑色煙霧。
昭示死亡的“煙花”。
每炸開一朵,就宣告著一個怪物的消失。
“謝容!”
惜命至極躲在會議室監控一切的的財團負責人們拍桌而起。
隻能眼睜睜看著作為財團一方終極殺器的殺招一個個消失。
不是沒人防備他,而是他們都沒想到謝容會做得如此極端。
和孤注一擲的反叛組織不同,他、謝氏都是命運共同體,沒人敢想象他會背叛。
這代表他會從雲端跌落至泥裡。
他瘋了?
“謝容。”
南潯不解,對方卻笑了。
“你終於又叫我的名字了啊。”
謝容的麵上帶了幾分釋然,告訴她:
“我的禮物不隻這個,還有那些你討厭的財團,從上到下都被謝氏的特效藥控製。”
“你是要臨陣倒戈?”
“不。”他搖搖頭。
“我一直都站在你這邊,從未變過。”
南潯不知道的是,在她進入玻璃場麵前很久,他就和老師有過一場短暫的對峙。
【研究需要犧牲。】
她早就被老師放棄。
無論她是否自願選擇進入,她都是要被“犧牲”的。
她被“犧牲”的前一天,實驗室的警報拉響,卻不是因為源體,而是因為他險些叛變。
謝容早在那天就已經做出了選擇。
隻是沒想到這麼快。
快到他來不及用彆的方法保全她。
他是自私的財團負責人,他的心很偏,所以他不在乎除了南潯以外的任何人,從不覺得自己對曲唯下手有錯。
但南潯沒死,而且恨他。
“曲唯的死有我參與,那條狗的改造計劃由我授意,還有其他的。”
謝容在怪物爆炸的黑色煙花中靠近她,把精致的匕首塞入她手中。
眼眶很紅,卻堅持沒掉下淚來,維持著艱難的體麵。
他握著她的手,把鋒利的刀刃準確送入自己心臟,一寸寸刺入。
痛感強烈,他卻隻是微微皺眉,緊緊盯著南潯,仿佛要將她的臉給記住。
他身後的下屬捏住了拳頭,想到家主的囑咐,還是沒有上前。
兩個人靠得極近,但卻不死不休。
謝容慘然一笑:“我犯下了無數罪,我絕不悔改。”
刀刃更加沒入心臟,這次是她主動往前送。
直到心室肌肉收縮,再無法寸進。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不,你能殺我,這很好。”
他要死了,死在她手裡,很好。
越是瀕臨死亡,過往的回憶就越是湧現在腦海中。
“南潯,我才是你的獵物。”
謝容把那枚印著幽靈蛇家徽的戒指放進她手中,“拿去吧,這是你的戰利品。”
他說完之後抽出了匕首。
畫麵在這一瞬間褪色,隻剩下黑白兩色。
血液是深色,地麵是淺色,而他視野中的她,是唯一的彩色。
“恨我吧。”
“好。”
【劇情崩壞度:1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