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懷宸聽出她話中的意思,嗤笑一聲,刻意戳她痛處。
“你是不是搞反了,她為你難過?為我難過還差不多。”
“不過是一個孤女,你覺得比起我這個未婚夫,她會更在意你嗎?”
白茉沒有說話。
“你隻是朋友‘之一’,懂麼?”
他掛斷了電話,隻留她站在原地,緊緊捏著手機,看不出心中所想。
時懷宸同樣有些煩躁。
他原先的報複計劃就是惡趣味地想看這個未婚妻眾叛親離,接近這個白茉也隻是想把她除掉。
她對她的友情倒是意外的堅挺,原本他對此更有興趣。
但是,上次見麵過後,之前那些還覺得有趣的計劃全部都讓人索然無味起來。
他想起上次在包廂裡的“威脅”。
方、寶、姝。
未婚妻。
時懷宸閉眼,一樁樁一件件又在他腦海中閃回。
少時他從水波之中看到的嘲笑、她帶著其他人辱罵他的模樣,還有她叉腰讓自己跪下在她麵前像狗一樣爬行的高傲姿態。
被霸淩好幾年的痛苦回憶之間穿插著她現在的臉,惡劣的、傲慢的、漂亮的一張臉。
她的壞,從未變過。
時懷宸睜眼,多情的鳳眼凝起冷冰。
他絕不可能心軟。
日頭逐漸向下,晚風慢慢驅散午後陽光帶來的暖意,體感溫度逐漸變低。
時懷宸理了理自己的袖口,準備朝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西裝筆挺,無論是容貌還是身材又或是氣質都是一等一的上乘,惹人矚目。
“你怎麼在這!”
他聞聲望去,看見嬌小的身影貓貓祟祟,就好像試圖做壞事被發現一樣。
她一個人,就連形影不離的白茉都沒帶。
聯想到那個“真少爺”就讀的學校,她想做什麼輕易就能猜出來。
“未婚妻?”
稍稍勾唇,那雙多情的眼眸自帶情意動人。
他到大學城當然是參加剪彩儀式,但是她好像誤會了什麼。
覺得他會告狀?
時懷宸順從地任由她把自己拉到牆角。
而不遠處,心事重重的景鬱剛好看到了一閃而過的衣角,居然下意識想到那張臉。
不相信她會來,但想到她之前說的要“欺負”他,又無法放過那個可能。
於是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原先的腳步就先調轉了方向。
小巷裡,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像是對立又像是糾纏。
“都說了你不準說出去!”女孩的語氣很衝,滿是頤指氣使的驕縱,卻不難聽出色厲內荏。
“我可沒答應過。”
時懷宸越靠越近,直到把她逼到牆根,“你忘了我的條件是什麼?”
如願看到她慌亂的表情,心想她這次又會怎樣呢?再打他一巴掌?又或是痛罵他一頓——
她踮腳,把臉埋在了他頸邊。
溫熱的體溫,讓滿心惡意的時懷宸愣住。
“彆說出去。”未婚妻眼淚汪汪,真的帶上了哭腔。
“我答應,隻準一次。”
她說她答應。
:.